该(2 / 2)

蚕枝 三侗岸 1337 字 23天前

河面的光色更暗了。雾蒙蒙的水气在河灯下周流。阴郁的湿气在脚底侵到舌苔。

“那你就等着坐牢吧。”她放狠话虚张声势。

他笑出小声。深情地看她,就像他看茉荷那样。

他说:“枝道,你真可爱。”

她的耳朵敏感地抓住形容词。

如果说一个女孩子可爱…那说话的人,是什么心态?很快她抛开无视,向他说起别的。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当。大人总爱问你长大后想干什么。律师、医生、公务员还是老师?好像就这几个选择叫未来,其余的不是不务正业就是夸大其词。”

“我现在只在乎分数和排名。”

因为我们平凡,做不了拯救世界的伟人。她一直这么想。

“反正都要死。这些不必看太重。”他说。

“老说死干嘛?既然都活着了,在生里想死多浪费自己来这一趟。”她反感他总说这些字眼。

他望着天上的缺月,月像他的眼睛。

“因为我是该死的那个。”

他的影子和身体混为一谈。枝道突然觉得凉,手臂的绒毛猝然束起。身旁隔着一米的少年像一团黑雾。她因为迷障而惶惶不安,在未知的危险里左顾右盼。

她的脚轻轻退了一步。

刀。洁癖。捅人一刀。因为一句话杀人。做更害怕的事。他是该死的人。

她突然害怕。不是用刀割她时直白的恐惧。是眼睁睁看着死人躺在白色床上,血从手腕割出的骇人长条缺口里汩汩冒出,顺着掌心滴在潮湿地板上。杀人的人看着你。然后他拾起刀,他笑着,握着刀缓缓指向你。

河风吹动他的额发,他看向她,衣领整洁。

“想听我的事吗?”他温柔却古怪的说。

她不敢看他。这是男觋的古瓮。后怕的恐惧使她不会再听多余的句子。

“快回家吧。”她打了个哈欠,“我妈肯定在催我了。”

明白笑了笑-

回小区的路上他们路过烧烤摊。呆了那么久她饿了,于是烤了两串金针菇。她对老板说,“麻烦加辣。”

她看了眼他,“你吃吗?”

在她以为沉默就是拒绝时,他却说,“给我一串。”

“不加辣对吗?”她知道他的习惯。

“加点。我试一试。”

他隔了很多年第一次吃辣。他对油辣的视觉感不适,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张开嘴。金针菇的一根轻轻搭在唇上,他用牙齿咬住,舌尖缓慢地轻抚。

入口的第一下味觉刺激使他差点呕吐。他忍住,咀嚼了两下。神经在强大的自制下渐渐服从,他的味蕾好受很多。却还是只能细嚼慢咽地适应,改变他以往的舒适圈。

最后他只吃了两根。不过够了。

他试一试。

继续做个有救的人。

叁叁:怎么就到500了…期末快到了。两人的同桌缘分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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