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他曾经自己取了个名字。无法忘记的名字。简直是他修行生涯中的唯一噩梦!
“一!刻!囚!”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出来:“怎么会……是这个东西!!”
这是……在虚空金字塔封印欲望第一柱神的神灵禁术!
随后,他的神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
香甜的睡眠。
徐阳逸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安眠,修行以来,人人都是如履薄冰,这种睡眠在他记忆里已经过去太久太久。
三百年?还是四百年?或者更长,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入睡是什么时候,当打坐修行替代睡眠的时候,已然习以为常。
随后,属于“他”的意识开始渐渐消散。
“呵……”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手轻轻地抓住被子,不自觉地绞紧,胸口急剧起伏,口袋妖怪的睡衣笼罩在小小的身躯身上,反而凸显出一种奇怪的萌点。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太多光怪陆离的场景。这个梦是如此真实,仿佛步入历史长河的轮回。这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这是……”紧接着,他的目光闪了闪,愕然看向四周。
熟悉的床,对面木桌上放着一台台式电脑,旁边堆砌着一大堆的书,书里插满标签,相距数米,他目光一扫,看的很清楚,上面是“灌篮高手”“爆漫王”等等漫画。
他呆呆地看向四周,墙壁上挂着各种照片,还有大片游戏漫画的海报,外面的窗台上,摆着一大片翠绿的植物,车水马龙的声音不停地传入耳中。随后,他目光定定地看在了镜子上。
“我?”脑海中一片纷乱,他眉头皱了起来,手放在镜子上,触摸着那个应该是自己的倒影。
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孩。
西瓜头,皮肤雪白,两只大眼睛好像黑色的宝石,最多一米高,脸上带着一种婴儿肥。正眨巴着看着另一个自己。
但是越看,他感觉就像透过镜子看向另一个人,如此的不真实。
好像思维出现了断层。
没有说话,皱眉一寸寸摸着镜子,就在这时,镜子中忽然荡起一片水波,一个完全不相识的人影出现。
第一反应是惊呼,然而还不等他张开口,一种更加熟悉的氛围笼罩上来。
镜子中的人穿着一身黑色古式长袍,头发简单的束在一起,比他高很多,眉目和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对方的眼中却带着一种让人一看就望而生畏的神色。
冰寒,野性,杀意……他难以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从一个人眼中读出如此多的神情。就在此刻,这个人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化作云烟消失镜中。
“我见鬼了?”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是幻觉?”
一种好像忘掉了什么的感觉正渐渐远去,仿佛灵魂彻底融入了躯壳。而且……他总感觉,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说话,根本不像个小孩,反而……像个智力退化的老妖怪?
“哎呦~乖宝。”还没想完,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保养非常好,头发剪烫得相当时髦,穿着价值不菲的衣服,刚进来就吓了一跳,一步跑过来抓起衣服就往他身上套。
“说过多少次了!起床要先穿衣服,要么得感冒。”妇女一脸的焦急,根本不想伪装——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就判定对方是否真心。然而,在这个妇女面前他居然一点戒心都没有。
急切中带着关怀,他觉得套在身上的衣服都暖洋洋的,看着妇女蹲在自己面前忙活的身影,他的眼泪悄无声息就流了出来。
“还是我家阳阳乖,看你王阿姨的小南,七岁了摔个跤哭着都爬不起来。”妇女一脸骄傲,刚抬起头,却愣住了。
面前如同小玉人一样的孩子,脸上一片泪水,就这么看着自己,让自己心都揪了起来。
第1455章 永恒之夜(二)
“乖宝,怎么回事?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了?”她一把把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没想到,徐阳逸的哭声越来越大,足足好几分钟,这才打着嗝,抽着鼻子松开了母亲。
“没什么……”小大人揉了揉鼻子,目光近乎贪婪的停留在妇女身上:“做噩梦了……妈妈,我怕……”
“别怕,别怕,乖,梦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徐母仿佛拍着世界上最宝贵的珍宝,每一下都轻柔无比,声音如同最温暖的阳光:“乖乖的,跟妈妈去吃饭。等会儿你爸送你去学校。听话啊。”
“嗯。”小小的徐阳逸用力点了点头,顺便在母亲身上擦了擦鼻子。换来徐母没好气地给了他个脑镚,他却笑得和傻子一样。抱着对方根本不撒手。
“哦?阳阳怎么这么粘人了?前几天不是给你穿衣服都不让吗?”走到客厅,电视正放着早间新闻,餐桌上,一位脸型方正,带着眼镜,看起来相当斯文的男人正喝着豆浆看着电视,打趣道。
“爸爸!”小人儿立刻挣脱了母亲跑了过去,一头扑进了父亲怀里:“我想你。”
“想什么,天天看到的,还想。”徐父温柔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吃饭,吃完了送你去学校。”
“嗯!”徐阳逸用力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是每天的日常,他却感觉非常的温馨,仿佛已经数百年没有这种感觉。
他记得爸爸吃饭的规律,一直都是七点四十准时吃早餐,数十年如一日。
牛奶端了上来,面包也拿了过来,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早间新闻“今日气温突然变冷,大批乌鸦南下,穿过本市,请市民注意安全。”
徐阳逸仿佛被针刺了一下那样,猛然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电视。
“乖宝,怎么了?”徐母的目光从来都在孩子身上,立刻追问道。
怎么了?
徐阳逸呆呆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他不明白,现在这种感觉叫做心悸,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要发生什么特别重要,一辈子难以忘怀的事情。
电视画面一动,他看到了公园里,大路两旁的树枝上,到处都停满了乌鸦,甚至有的树都被染成了黑色。
“怪了。”徐父咬了一口油条笑道:“乌鸦这种鸟,在咱们华夏不多,旁边的日本倒不少,这个数目……还真是全华夏的乌鸦都飞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