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当初，玄亦整个人忽然间变脸了。

“主上……”

帝冥夜淡淡笑了笑：“玄亦，万年前本座尚不知成为守护圣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条道路上需要这么多人起来铺路，若是本座早些知道，便不会让那么多人为此牺牲。”

“万年前本座要是有现在一半的能力，也自然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妹妹落得个如此的下场……”

万年前，玄亦也是现在这样风清扬的这个模样。

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人，想要守护一生的人，可是却没想到最后他终究是没能护住她。

最后他终究是亲手伤害了她，以至于将她的心都挖了出来。

那鲜血淋漓的一颗心被他挖出来的时候，还是跳动的鲜活的。只可惜……

这个噩梦缠绕着他整整万年之久，他本以为这些都已经随着时光的推移而淡化。

可是却没想到现如今只要提起那件事，这个噩梦再次在自己的脑海中上演着，让他整个人都发抖不已。

他眼眶发红，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神界见到清幽时的场景。

那女子笑容甜美，整个人宛如枝头欢飞的小鸟。

他和她一见钟情，自此芳心暗许。

可最后……

她变成了现如今这样，她没来心，忘记了一切，可自己却承受了一切的痛苦和灾难。

玄亦忽然间闭上眼，整个人在原地发抖，泪水不禁涌出眼角。

等到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整个人满血复活再去看帝冥夜的时候，那个地方早已经没有了他的踪迹。

……

叶拂灵在马车上睡得晕晕乎乎的，耳边忽然有一股子凉嗖嗖且呼啸的风声从耳边传来。

她一向警觉性高，即便是澄清了，他现在依旧是这么的警觉，只要是帝冥夜不在身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得知，此刻亦是如此。

闭着的眼忽然间睁开，一把匕首从衣袖中翻飞而出，正要朝着自己前面的人捅去，那人低低的声音却从唇角溢出。

“拂灵……”

叶拂灵及时收回手，此刻整个人都已经站了起来。

自然也看清楚了自己面前之人的容貌，一袭黑衣裹身，一头黑发披散。

飞眉入髻，轮廓线条流畅，唇角殷红。

叶拂灵皱眉：“师父，你怎么来了!不对……外面那些人……”

她察觉到自己坐着的马车忽然间停了下来，也许是这人的到来。

叶拂灵心头一慌，车夫毕竟是无辜的，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到别人。

她正要跳下马车去查看外面的人，风流觞却忽然间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唇角溢出一抹笑。

像是有些嘲讽，又好似冷漠：“叶拂灵，在你眼中我魔尊就是这么十恶不赦之人吗？况且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而已，你觉得我会出手去杀他吗？”

叶拂灵抿唇，确实，他对魔尊没有太多的了解，可是方才情急之下，她确实这样怀疑了。

可是听风流觞的话里的意思，她知道自己错怪了风流觞。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关心则乱而已。”

“呵……”又是一声冷笑，心痛至极，握着她纤细手腕的手却始终没有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