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皱眉，觉得心底烦躁不已，抬手，又开始抚琴了起来。

一首曲子轻轻弹奏，一点点流泻的音符自指尖跳动。

这又是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曲子，甚至在弹奏的时候叶拂灵的脑海中还一下子闪现出无数的画面。

那些画面好似遥远，又好似近在眼前。

那画面中依旧是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这两个身影依旧是背对着叶拂灵。

两个人似乎是洽谈甚欢，连连的笑意从二人身边传出。

叶拂灵忽然间睁开眼，心里越发乱了，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风流觞此刻正好站在她面前，双手负立在身后，一双深邃漆黑的双眸此刻正望着叶拂灵。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似乎也夹杂着一抹冰雪而来：“为何弹这个曲子，是不是记起了些什么？”

叶拂灵摇头：“并未。”

风流觞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端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喝起了酒。

叶拂灵指尖缓缓抚摸琴弦，忍不住的开口问了一句：“师父，我想知道，北离萧和你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还有……离儿究竟为何中毒，为何而死……”

“还有她临终时的最后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风流觞轻轻叹气，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经历了无数个岁月，他从未对她说过一次慌。

现如今自己在她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可信度，自然也不会对她说谎，这一切的真相背后究竟是什么。

想必她叶拂灵多少猜到了一些，只不过没有实质的证据而已。

他缓缓开口：“北离萧与本尊确实是一个人，只不过意识不同。万年前，本尊自本体中抽离了三魄入轮回，北离萧便是其中一个。”

叶拂灵似乎明白了什么，虽然他的这些话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确实如此，他们二人不管是说话还是心态，都不是同一个人。

北离萧是个温柔如细风一般的男子，而风流觞却是个冰冷似寒雪的男人。

“那……阿离出事时，你可是在旁？那时，那个眼眶泛红的人究竟是你还是北离萧？”

风流觞道：“北离萧，当时本尊的意识被他吞噬，那人确实是他无疑。”

叶拂灵轻轻叹气：“阿离之死，与你是否有关？”

接下来，风流觞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话，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但他却是简言短语三两句话，将这件事情说了清楚。

叶拂灵忽然间愣住：“你是说，万年前，我们都是一起的，离儿那句热情终将无法融化冰雪是对你说的……”

“其实早在三线城的时候，她便已经记起了所有的事情，也知道她的命运如此无法反抗，所以才会故意疏远我。”

风流觞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当时，本尊质疑救她，她却不肯。她说这条路上终究还是会有一些人牺牲，若她不归位，驭兽诀便一直无法完整。”

“后来不得已本尊只能让朔雪用傀儡术将她控制住带回荣亲王府……当然本尊的目的也并非要救她那么简单，还有一个便是因为你。”

叶拂灵问：“什么？”

“利用她，将你带回千雪山，但离儿不肯，多番逃跑，后来又被本尊追回，但她却……不知道何时找了一枚毒药服下，当我发现的时候她早已经无药可救。”

“尽管本尊，燃烧了感应符咒，你来了却是依旧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