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煜城点点头,“我选最边缘的那辆蓝色三菱。”
那是穆奕的车。
“我选的可是宝马!”她突然坐直,坚持自己才是最对的。
“赌十万块。”
“十万块?”乔唯瞠目结舌的望着云淡风轻的祝煜城,“十块我就有,十万块把我卖了还不知道值不值呢!”
“应该值的。”
“……,我们换个赌注,不要赌钱,一打赌就赌钱就像一生气就杀人一样,多没品啊,我们赌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祝煜城上下打量她一番,“除了钱你还有什么值得我赌的?”
乔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是你要和我赌的呀……”
“既然不满意我选择的赌注,那你来说赌什么。”
乔唯摇头晃脑的思索两秒,笑着说,“你赢了我亲你一口,我赢了你亲我一口。”
视线从赛场上陆续撤离的赛车上收回,挪到她满面明媚的笑脸上,“不赌,换一个。”
乔唯板起脸,不以为然,“你让我说赌什么的,我就赌这个。”
眼前忽然一黑,乔唯下意识的向后躲去,后颈却多了一只温热的手掌紧紧将她扣住,唇上多了一份微凉柔软的触感,他高蜓的鼻梁差一点点就抵在她同样微凉的皮肤上,乔唯可以感觉到脸上的肉眼难见的细小绒毛已经刷到了他。
蜻蜓点水的一个浅吻后,祝煜城平静的正身,“这个不需要赌,你想要直接告诉我就可以。”
乔唯愣愣的眨了眨眼,点头,再点头,“想……”
“现在?”祝煜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两分钟。”
说完,重复刚才的动作,再次旁若无人的吻了她一次,就连力道都不差分毫,蜻蜓点水般的唇瓣压下。
周围有认识祝煜城的人在相互说笑,大概的意思是,没想到少言寡语的祝煜城泡妞这么有手段。
另一个人说,现在的女孩子就喜欢这种高贵冷艳的款。
这一次,祝煜城亲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唇分时,乔唯感觉自己坐在了世界杯决赛的赛场上,心潮无法控制的澎湃。
“想好赌注了吗?”
乔唯直勾勾的摇了摇头,她想说,我脑子都快没有了,还怎么想赌注。
祝煜城一派轻松,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也有可能是乔唯满脑子春花泛滥自动将他平直的嘴角视为上挑状态,“如果你押注的宝马赢了,我陪你去批发市场采购。”
“好!”乔唯回神,痛快答应。
“要是我赢了。”他自信至极,斜睨了乔唯一眼,“你自己走回市里。”
……
“如果我们两个押注的车都没有赢得比赛,你以后不许把吃的东西分享给左轩。”
……
男神的思维果然不是常人能跟得上的,太过于跳跃了,莫名其妙的左轩便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赌注里,不知道正在上课的左叫兽是不是感觉到了阴森森的敌意,正在打喷嚏。
“就这么决定了。”他一意孤行道,态度坚定的强调道,“愉快的。”
乔唯感觉不到愉快,只是再一次的感受到祝学长的腹黑,这无论输赢与平手,他都没什么损失,而她,极有可能将面临徒步在这不知名的荒郊大野地赛车场走回市区的困境,或者面临她在吃小包子左轩来要一个而她却要坚决摇头的境地。
因为下了赌注,乔唯原本只是随兴看看的想法发生了质的改变,她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两只小手紧紧握成拳头,希望小马车争气点,让学长陪她去体验民间疾苦吧!
这场比赛按着祝煜城的话说,表演大于竞技。参赛车辆按着抽中的序号陆续出场,在指定赛道上进行漂移驾驶,技术分最高者为冠军。
当第一辆白色的polo轰鸣出场时,现场便掀起一阵热浪,乔唯悄悄抬眸看向祝煜城,轮廓清晰,认真专注。
待乔唯回神,polo已经进入第一个弯道,巨大的尾喉喧嚣声疯狂咆哮,猛然加入的高亢摩擦声尖锐刺耳,激/情的双声调奏鸣无疑是这项运动的最大魅力之一,轮胎与地面的摩挲产生青白色的烟雾,一路如影随形,这是一场来自男人世界里的激/情视听盛宴,对于乔唯来说更是令人震惊的视听体验。
所有参赛车辆都改装得面目全非,除了花哨的改色膜和象征改装地位的品牌logo贴纸,整车包围和尾翼的加装让它们看起来更像贴着地面高速滑翔的具有攻击性的某种鸟类,炫目的轮毂在缭绕的青烟里若隐若现,机盖锁和尾箱锁的加固以及外露的炫彩前后拖车钩,是这些金属怪兽驶入赛道的必备通行证。
这个另类的世界对于乔唯来说太新奇了,以往她关注的东西只有缠/绵悱恻跌宕起伏虐/恋情深的言情小说,或是各种脑洞大开的偶像剧,什么牌子的面膜便宜又好用,什么新款的小游戏好玩,关于运动类的,亲眼所见的除了一些常规田径,也就只有篮足排乒羽,至多再加上一个桌球和悠悠球,现在的她,觉得自己化身为爱丽丝,进入了一个兔子会说话,猫咪会飞的世界。
她对漂移技术一无所知,全当不懂五线谱的听众来看演唱会,沉浸于它可以带来的享受。
乔唯押注的宝马三系和祝煜城押注的蓝色三菱分别是第六个和第七个出场,两辆车嘶吼咆哮着完成自己的赛程,乔唯明显感觉到三菱受到了更大的关注,也收获到了很多赞叹声。
“学长,你会让我真的走回市区吗?”
祝煜城认真的点了点头,“为什么不会?”
“我觉得你应该怜香惜玉一些!”她不悦的斥责。
“我觉得你应该愿赌服输一些。”
比赛越往后乔唯越没有信心,因为哪一次的欢呼都没有蓝色三菱的高。
“或者不如我们换一下赌注,你看,我若输了你完全没有好处,这个赌注对你来说不划算,不如你说一个我们可以双赢的赌注?”她旁敲侧击着,打算为自己免去断腿之苦。
“你明天有课吗?”他话锋忽转。
“下午第七八节有公共课,怎么啦?”她一头雾水。
最后一辆参赛车进入漂移阶段,耳边尽是速度与激/情的诠释声,他双臂环洶淡定侧身,微微垂头,干净的声音被刻意压低,“晚上不要回学校了。”
“不回学校?”乔唯瞪大眼睛,“不回学校的意思是……”
“住外面的意思。”
红色毛线围巾将她脸色衬得很好看,她局促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是说,外面的外和面,指的是哪里……”
“我家里,或者大马路,你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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