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粥喝完时,他扭头看向在穿衣镜前的两个人,乔唯坐在木制椅子上,手里端着书,祝煜城站在她背后,对照着书上的图片给她编头发,他的手指很灵活,一点也没有粗枝大叶的男人的笨拙。
早上七点半的阳光不算太刺目,整个客厅都被阳光塞的满满的,乔唯穿着水蓝色的连衣裙端坐,祝煜城一身白色的居家服认真耐心的为她忙碌着,乔唯指着书说,“老公,她头上有小白花,我没有。”
祝煜城起身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块蓬松的纱布,极淡的粉色,这是乔唯上次买来做鱼缸垫的剩料,乔唯扭头看他,眼前仿佛变魔术一般,他用普通的缝针白线和轻纱布绑出一朵拳头大的小花,层层叠叠,柔软圆润,很可爱。
乔唯惊叹于他灵活的手艺,他淡定至极的回应:“我是可以做出汽车的人。”
他用隐形发卡把花朵别在乔唯发包的侧面,非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乔唯在镜子里对他竖起拇指,眼睛比外面的太阳还要闪亮。
也比外面的太阳要刺眼许多。
乔一安静的看着,安静的听着,安静的难过着。
谁知道未来的自己会遇到多少次爱情,暂时的相守,最终的擦肩,未来太长了,难以琢磨。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未来他爱上谁,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忘记他在十几岁的时候有一段难以启齿的爱情。
刻骨铭心的原因,不是来自挣脱世俗枷锁那巨大而残忍的苦楚,而是因为那个女孩,让他见到生命里的第一簇明亮夜空的花火,漂亮的如同置在天空的漩涡,漂亮的,无法言说。
那么美好的画面,连几米之外的他都成了多余的,还有什么能走近打扰呢?
早餐过后,他们出发去医院,本来是想找楚慈,进入他的办公室却看到他在收拾东西。
他今天不当值,见到是熟人才给乔一看病,简单问了一些问题和体检,还给他号了一下脉,“基本没有太大的问题,现在这个季节比较干燥,心火旺盛,心理压力过大,注意饮食清淡和作息规律,如果你们不放心,就做个全面的检查。”
虽然楚慈这种中西医结合的本领看起来很强大,但她仍是不放心,始终觉得白纸黑字的数据才说实话,于是,乔一被她按着去抽了好几管血。
祝煜城和楚慈的磁场不对,除了干瞪眼没有别的话可说,不是你看我一眼就是我看你一眼,乔唯觉得他们俩再这样瞪下去快要擦出火花了,她主动和楚慈聊天,“楚医生,你是又要出国学习吗?”
“我今天正式离职,所以只能给你手写病例,化验检查是我让别的医生给你们开的单。”
“你被人高薪挖走了?”
“我打算移民去美国,我未婚妻在那边,结婚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你弟弟是我在中国最后一个病人。”
祝煜城偏头对一脸天真的乔唯说,“他骗你的。”
“恩?”乔唯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面瘫们的笑话真不是她这种接地气的凡人可以理解的,“你怎么肯定?”
“他喜欢男的。”他无情指出,“他亲口承认过的。”
楚慈想用病例架子夹住他的嘴巴,“是的,我喜欢你。”
乔唯呵呵呵笑了三声,“我感觉这世界充满了恶意,我的情敌竟然发展出来男性了!”
“他骗你的。”祝煜城继续拆穿,准备一拆到底,“他喜欢穆奕,亲口承认过的。”
楚慈已经拿出了病例夹子,用手指弹的啪啪作响,“你老公是骗你的,他喜欢我。”
“……”
“……”
这就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信这种病也是会传染的,祝煜城的小伙伴们真是和他看起来太像同门师兄了。
“婚礼会在美国举行,如果你想来,记得不要带穆奕。”
祝煜城觉得自己赢了,对乔唯说,“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喜欢穆奕。”
楚慈很淡定的等他炫耀完,投出一枚重磅炸弹,“时与不想让他参加自己的婚礼,她说他们已经不是可以相互祝福的朋友关系。”
楚慈的未婚妻是秦时与?
乔唯有些意外,原来这个交际圈子是如此之小,一个女人不是他的新娘就有可能是他好朋友的新娘。
祝煜城意外的是楚慈居然为了不让穆奕得到秦时与而和秦时与结婚,看来他们两个人真是对穆奕恨之入骨了。
“你现在离开是明智的。”祝煜城冷静的说道,“如果被穆奕发现你因为得不到他而占有秦时与,他会把你做成医学标本。”
楚慈一忍再忍,“我不喜欢穆奕,我说最后一次。”
“和我无关。”
“……”
乔一敲门进来告诉她该做的检查都做完了,楚慈让他们周四下午来拿报告,直接找刚才那位医生就可以,如果有严重问题可以联系他。
异常忐忑的两天,乔唯起早来拿报告。
小护/士把化验单递给她,头不抬眼不睁的交代,“这个要马上去找医生的,刚才医生来电话催了。”
——【小剧场,有二更,等。】————————————
穆奕:楚慈喜欢我?我怎么不知道?
楚慈:别不要脸,我不瞎。
穆奕:你是不是想当医学标本?
楚慈:你只能是个屠夫,我才是制作医学标本的人,你想试一试?正好我想替时与报仇。
穆奕:你拓麻的是干啥的?原城!他是干啥的!前六十万字都没有他!他干啥的!
原城:呵呵,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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