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敏瑢看着再次跌倒在地的陆杳,她想要伸手去扶,她刚刚也不是故意想要躲开的,只是陆杳现在的样子太过吓人,她光是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
“来人,快来人啊——!”苏敏瑢后知后觉的开始喊人,却不想肩膀突然被人自身后环上,苏敏瑢只觉得心脏都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
直到看清来人是陆震之后,苏敏瑢就像是行尸走肉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她伸手紧紧抓住陆震的衣角。
“老公,你看杳杳这是…到底是谁竟然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啊!”
陆震的视线从蜷缩在地的陆杳身上缓缓移开,继而侧头看向紧随身后的副官。
“打电话到军区医院,叫他们派人过来。还有,通知手底下的人,务必把刚刚逃走的人给我抓回来!”
陆震看着那人逃离的方向,桃花眼轻眯起危险的弧度。
在军政界他的敌人不少,但是放眼整个京都市,陆震还真想不出来会是谁有这样的胆子,竟然敢在这样的场合,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这样挑衅的事情。
“是!”
闻声而来的陆岂容看着蜷缩在地的陆杳,眸底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厌恶,随便才渐渐被佯装出来的担忧与焦虑所掩盖。
陆岂容跪在地上,将昏迷过去的陆杳搂进怀里,一时间泣不成声,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颗颗砸落。
但是真正直捅陆震心窝的,还是陆岂容喋喋不休,反复强调的话语。
“杳杳啊…孩子你快醒醒…我们爷俩相依为命你可不能出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也就不活了啊!”
陆岂容抱着陆杳就想要站起来,却不想腿脚一麻又跌了下去。
陆杳的脸抢先着地,脸上的血迹本就没干,此时更是沾上了一层的灰尘。
但是陆岂容却好像并没有发现一般,依旧瘫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叫喊着,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想要发泄。
“我可怜的孩子,都怪爸爸没有本事,才会让你平白无故的糟了这份罪。我们平日里低调做人从未招惹过谁,可是也不能看我们无权无势就把我们当作软柿子捏啊!”
听着陆岂容的哭诉,陆震与苏敏瑢都不禁沉下了脸,心里就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一时间百感交集。
陆岂容所说的那些话,明里暗里的意思无非都是在指责陆震树敌太多连累了他们,其次便是告诉在场的所有人,这些年他忍辱偷生,寄人篱下,过的尽是些窝囊日子。
可这些话真的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吗?
这些话其实只说给一个人听,那就是陆家的老家主陆璟墨,陆岂容与陆震的父亲。
陆岂容期盼着有一天陆璟墨能够良心发现将亏欠他的补偿给他,他很清楚他不能生育所以注定与家主的位子无缘,但是房产,地产总该有的吧?
他说到底也是陆家的子孙,难道就真的忍心看他一穷二白的过下去?
相比起苏敏瑢的不悦,陆震的心中更多的却是愧疚。
他甚至有些担心事情真的像陆岂容所说的那样,又是他的恩怨连累了陆岂容一家,那样的话,欠下的债他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陆震最先走上前将陆岂容搀扶起来,语气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尊重与恭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