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坎坷,但却从未特意去关注彼此,而是很随意的逆流而上,等到意识到的时候,竟然已经处于瀑布的最顶端。
冥冥中潜移默化的爱情,就好似此时赫连煌唇角噙着的那抹温柔,虽然始终被忽视,可是却温柔的无可复加。
——
手腕被铁丝禁锢着,纤细的可比世上最锋利的刀,足以在他用力挣脱间将他的手掌与手臂分离,已经被割破的手腕传来撕裂的痛感,鼻翼间徘徊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张雨泽虽然被蒙着眼,耳侧亦是死一般的寂静,但是他很清楚这间屋子里还关着其他人,因为那股陌生的血腥味并不属于他。
开锁的声音微乎其微,但是在这落针可闻的屋内却堪比审判者挥落的判签,鞋底磨蹭在水泥板上发出擦擦的刺耳声响。
张雨泽下意识的扣紧身后墙壁上凸起的一块,指甲刺入软肉也毫不自知。
黑布被揭开,张雨泽试探的睁开眼,却不想入眼的竟是匕首的尖锐。
“陆渊!”张雨泽下意识的惊呼。
陆渊手握着刀柄朝着张雨泽的眼球缓缓压进,在微乎其微的距离前停住,那双轻眯的桃花眼中仿佛有无数只鬼魅飞窜,不经意间便能将人拽入无边的地狱。
“你说是你的脑袋厚还是我手里的匕首长?我要是就这么直直的刺下去,能不能透?嗯?你觉得呢,张大少?”
“呵呵…陆渊!落在你手里我就不想过能够好死,成王败寇,悉听尊便!”
紧绷的额角处析出层层冷汗,张雨泽将话说的无畏而决绝,但是却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呵!”陆渊猛地直起腰身,但是横在张雨泽眼前的匕首却没有收回,微微前刺的刹那间,张雨泽双眸紧闭,被刺破的眼皮蜿蜒下凄然的血迹。
“不能好死?”陆渊用匕首挑起张雨泽的下颚,潭底的阴霾如剥茧抽丝般蔓延而出,“你想都别想!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张雨泽,我要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张雨泽用头抵着地,唇角处溢出的血迹映着眼底的灰白尽显疯癫。“陆寒死了!陆寒死了对不对?!”
张雨泽突然前扑的那一刻,陆渊及时起身后退,随后陆渊一脚踩上张雨泽的后背,狠狠的碾压。“张雨泽,你tmd就是一个疯子!”
“我是疯子?我是疯子也是被你们给逼疯的!”张雨泽大声叫喊着,负隅顽抗却根本无法从陆渊的脚下挣脱。
“自出生以来,我就像是傀儡一样被他操控着,放弃我所追求的,做我最厌恶倦烦的事情。而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赢过那些,他耗费半辈子却也无法胜过的陆家人!”
脚下张雨泽挣扎的力道渐变微弱,陆渊垂眸看着,心中却生不出丝毫怜悯。
“所以我恨他,我恨他!”扬起的双眸中血丝密布,张雨泽曳起上本身,艰难的与陆渊对视,有丝丝血液自唇角滴落。
“但是我更恨你们!我恨你们陆家所有人!凭什么在我痛苦煎熬的时候,你们却可以过的恣意潇洒?只有你们全部消失,我才可以真的解脱!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真可悲…”陆渊踩在张雨泽背后上的脚缓缓收回,低沉的嗓音中绞揉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嘲讽。
“人的一生应该由自己来掌控,你既然甘愿将本应该属于你的权利转让给你的父亲,那么后续的结果无论如何都是你必须要承受的!”
陆渊伸手将腰间的枪支抽出,修长的手指在扳机处细致摩擦,淡淡瞥视的一眼看似无意却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听过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倒是有些改变主意了。”与张雨泽那双灰白无色的双眸对上时,陆渊勾唇浅笑,“只要我堂哥能够活着回来,我就给你个痛快。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