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庆幸~
厉羽晟默然道:“是我不好,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我,上次打闹你的婚礼,我才该说对不起,阻挠你们结婚了,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不然心会很痛。”她嘲笑自己。
张若芸想控制自己不去说那种伤人心的话可却止不住说了出口,变得像刺猬,变得锋利,尖锐。
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她总会因为不断的保护自己。然后形成了尖锐的外壳之后又把自己严严实实的给裹上了,无论是谁,想要靠近她都会被她的刺给扎的头破血流皮开肉绽,也许她自己从来不知道。就好像她不知道,他厉羽晟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难过,也没有那么感觉到什么叫做心如刀割的感觉,张若芸不会领情。也许有很多事情可以一瞬间说出口,但是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厉羽晟就这样看着张若芸和孙子健远远的离开了。
她的背影,是厉羽晟这辈子避之不及的噩梦,却也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只是,现在仍然还不是时候。旁边的手下看不下去了,对着厉羽晟说道:“厉少……这孙子健摆明没把您放在眼里。根本就是欺人太甚,明明嫂子是您的,他这一点都没有道德,居然强制霸占了您的女人,枉您还把他当作好朋友,他居然玩起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您看要怎么办?”
老实讲厉羽晟这一年似乎从来都没有吃好喝好过,看着满满的桌子上的大餐老是吃不下东西,偶尔喝点粥,其实大部分时间是忙于一些工作以及想要独占鳌头把权利从厉老爷子那里给拿回来,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想要以后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么你就必须得先变坏变残忍,能忍受别人所不能忍受的东西,厉羽晟就是这样,从来都是自己忍着。死活不说,虽然他很想帮厉大少说好话,很想帮他给嫂子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然而厉羽晟却不会同意的。
厉羽晟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不必了,我们羽翼未丰,暂时还是收敛些,让孙子健好好的保护她就行了,这也在我的计划之内。我只是没有想孙子健会对她动情,我以为若芸顶着我厉羽晟的女人,不会有人打她主意没有想到,我还真是的少算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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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芸和言言都被孙子健送到了医院,孙子健看着张若芸背后有几个受伤的痕迹,心疼的问道:“你身后的伤痕是怎么来的?”若芸坐在病床上,淡淡的说道:“第一个是为了一个喜欢我的男人。第二个是为了我喜欢的男人,很可笑吧,其实做了这么多,到后来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我是不是很傻?你看我,对一副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样子,是不是很没心没肺?”
孙子健皱眉说道:“张若芸,你这个愚蠢得女人。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什么苦什么泪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刚说完就听见手机疯狂的响起来,张若芸微微的接听电话,里面传来了林谦宇焦急的声音:“她。怎么样了?”
“她还好,不过有些精神不振,现在谁都帮不了她,只有她自己能帮自己。她也不肯配合医生的治疗,一个人待在病房里谁都接近不了,你如果能有时间的抽空回来一趟吧,看看她……”张若芸的声音很细微。但是她确定电话里面的林谦宇一定听的真真切切,里面没有立刻传来声音,过了半晌才道:“我会回来的。”林谦宇的声音除却开始的很焦急,现在似乎变得有些,怎么说呢,很随意,本以为他会很激动或者很担心才是,可是现在张若芸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孙子健握住了张若芸的脚。拿着碘酒,张若芸的身上有很多擦伤,孙子健耐心地握住了她的脚掌,皱眉的说道:“犹记得很早一切我也帮过一个女人上过药。她可不似你这般倔强,老实说我就是看不惯你把自己弄的全身是伤口。”
张若芸咬住嘴唇想把脚从孙子健的手中抽回来,但是因为自己的脚不大不小刚好被孙子健给套牢了,所以根本抽不回来,她想了想有些不大高兴的说道:“我说孙子健,你大可不必对我这么好,你对我这么好只是想我让对你歉疚吗?还是说让我自己良心不安?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厉羽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贱,这么可耻,总之。我也想不通,即使他现在结婚了成为了别人的男人,可是,当我面对着他。我,我无法控制自己,我对他说那么多讽刺他的话,其实就是因为我内心难受,我……很难受。”
孙子健淡淡开口一边帮她擦碘酒一边道:“我都知道,包括你陪我去咖啡厅吃饭那么努力的吃的开心,都是装作给我看的,所以你才跑到厕所去吐了,是吗?你何必这么为难你自己?其实,我对你的感情我自己也说不清,也许不是喜欢呢,是别的什么呢?所以你不必给自己建设那么重的心里负担,把我当成你的上司,或者你的朋友都可以,上级关心下级也很正常不是么?”
甚至,当成你的男人我都无所谓,后面这句话孙子健没有说出口。
“在古代,女人的脚只能给自己的相公看,你还握住我的脚,这于礼不合。这女人也算的上是保守过度了,不过,现在言言的精神萎靡你还有闲情雅致为我擦药?”
孙子健仔细的为张若芸擦药,回答道:“我当时的想法很复杂,我心疼言言又觉得庆幸,我甚至在想当我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如果是你我会是个什么反应,我虽然知道你也比言言心里承受能力好。但是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点点庆幸……为什么?”
张若芸看着为自己擦药酒的男人没有在说话,她不知道此刻这个男人对自己抱有什么想法,总之,她有点乱。可她此刻更担心的是言言的情况,严泽那个畜生给言言带来的心里阴影肯定不小,张若芸都在想擦好药酒就马上去言言。
☆、从此往后你就是唯一~
病房~
此刻的病房已变成人间炼狱,东西被言言砸的稀巴烂,被子和枕头都被扔到了地上,她坐在病床大喊大叫着着脸色差到令人心疼的要死,然而左右的医护人员正准备钳制住她,给她上药,张若芸在外面心急如焚的吼道:“言言,你清醒一点,你这样折腾下去会死的!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等医生给上完药在说好吗?
你现在好做的事事配合医生治疗,知道吗?”孙子健直直的看着里面,声音中气十足的喊道:“言儿,你别害怕。哥哥会保护你的,没人说你脏也没人敢说,我妹依然很纯洁,真的!严泽那个败类已经被我杀了。你要乖一点,赶紧好起来知道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言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似乎她每一次哭喊都拉扯着声带令人极为的心疼,似乎都快要把喉咙喊破了。“不...不,你们又不是我你们怎么会懂我的感受呢?谦宇,谦宇他不会再理我了,哥,我好怕,我死了才好,对不对?”现在的邓思言已经处于癫傻的状态了,眼下唯一能安抚言言情绪的人却偏偏不在这里。张若芸坐在外面,孙子健叹了口气,有些暴力的把一拳把旁边的座位打了个拳头印,“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把你交给言言,她也不会有此祸端,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一连重复了几个字是他的错,张若芸看在眼里,也许这件事情最该责怪的是她,她本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走到哪儿炸到哪里,如果不是她,严泽这家伙不会找上他们俩,她就不该去言言家玩……
里面还在折腾,而外面张若芸和孙子健也是思绪万千不能安心。很快一个急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当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跑到走道处的时候,张若芸也算是看清楚了来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言言心心念念的谦宇,看这林谦宇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而且走路看起来还有些不稳的样子,他一看到张若芸就立马扑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她在哪里?快让我看看她,我刚下飞机就奔来了。”
张若芸手指了指一旁的病房,就看见林谦宇迅速的向病房冲了过去,张若芸在后面喊:“你慢点,别摔跤了”
“他来就好了,他可是言言的救命符。”孙子健看着他失魂落魄的闯入了病房。
医生当然不清楚来人是谁,但是说明了情况之后医生很快退出了病房。留给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谦宇紧紧握着手躺着病床上言言的手,温言细语道:“别闹了,乖乖的配合医生治疗。”
言言却似没有听见一般在在病床上不断的挣扎:“我不要……让我去死,我是个脏了的女人!谦宇是不会要的……他一定很讨厌我……我不要。不要”言言流着泪哽咽道。
林谦宇把邓思拥进怀中,大声吼道:“谁敢说你脏,言言,我喜欢你。只要你配合医生治疗,我就娶你,我就娶你,我绝不反悔!”
严泽这个狗东西真不是人领死之前还要搞他们不痛快。虽然被子健给乱枪打死了,但是给言言留下来的无疑是最严重的创伤和无法治愈的心灵之痛,言言毕竟没有经过太多的大风大浪,一个很单纯得女人。所以承受能力没有张若芸那么好,有人是这么形容张若芸的,她的性格就好像是一个宇宙,可以包纳万物。在包纳的同时也可以摧毁万物,也许就是这样,才导致了张若芸无论在什么样的逆境之下都可以活的那么坚强,因为她早就习惯了和命运之神做抵抗,这是张若芸的优点也正是她的迷人之处。
病房内,谦宇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种心疼,心痛的感觉从来没有有过。以前总是觉得自己风流成性,留念花丛,片叶不沾身,如今却言言吃的死死的。甚至在听见张若芸说言言遭遇这种事,言都羽突然觉得整个天空都失去了色彩,甚至做什么都觉得非常的烦心,他想,他一定是魔障了,不然脑子里面为何是她挥之不去身影,为何怀抱美人的他甚至有些厌恶和不耐烦,终于,在一番心里挣扎之后,他连夜买了回国的机票,马不停蹄的奔到了医院,见到了那个让他寝食难安。却找不出任何原因的女人邓思言。
也许没有人能理解他现在的心里想法,他自己都不明白。
只是看见她在病床上叫喊着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心里那种不稳定的感情和朝夕之间感觉突然一朝爆发,看见她在病床上痛苦那一副无助哭泣的样子。心似乎被狠狠的用藤条刺进了最深处一般,压抑的难以呼吸,全身的血液逆回到大脑里,整个人都,呆住了,纸醉金迷世界里的人总是说他林谦宇实在是太潇洒,从来不对任何女人动真感情,但是又有谁知道,他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心已经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犹如磐石不能转移。
但是好像一切都已经晚了,为什么,他会在发生这种有点不幸却似万幸的事情之后才会觉悟,为什么……
握住言言有些冰冷的双手,他深情的看着她。
言言猛然睁开眼睛,发现了那个自己追求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此时此刻正深情款款的看她,她猛然转过身,捂住自己的脸,大喊大叫道:“谦宇?你走开,你走啊。我不要你看见现在的我,你,你不是在外国,你走开啊……!”言言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是的,现在她的状态就是这样一触即发,谁触碰到她,她都会崩溃。即便是林谦宇也是如此。
实在是被她这种状态给气的半死,林谦宇恶狠狠的把她的脑袋用手给固定住,然后强制吻了上去,在她惊愕以及受伤的眼神之中,他慢慢的放开她,语气温柔道:“你现在给好好的去治疗,我林谦宇这辈子就爱你一个女人,从此往后你就是唯一!”
言言呆在病床上,傻傻的看着他,眼眸猩红,医生进来见此机会赶紧给邓思言打了一针镇定剂。林谦宇看着言言又陷入睡着了的状态,又不住的轻吻了几次她的面颊,揽在怀里舍不得放下。
医生,请你务必用最好药,最好的治疗,他放下了言言踱步去了病房外坐着。静静的等待着,他女人被治疗。
☆、搞不好会爱上我~
林谦宇,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回廊里,以前他总是很讨厌言言,嫌她烦,嫌她唠叨,感觉她就像个瘟神一样赶也赶不走。
少不更事的年纪,追求的重是极为疯狂的梦,甜美与余虐总是会交织成最美的画卷。他徘徊在不同的女人身边,永远定不下心来。
如果没有这不幸之中的万幸,那么他和言言之间是否会远远的隔着千山暮雪呢?他很清楚,他此刻早已手脚冰凉,有多么害怕言言因为自己这种轻佻的个性而误了终生。有多害怕如果言言死了的话,自己会有多自责,他好怕,好怕,生命中从没有有一个女人对他如此,即使被嫌弃的无可救药,还依然爱他爱到入骨。
感谢发生这次的事故,让深深的认识到言言对他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握紧的拳头。不时的松开又握紧,他下了决定,等言言好就和她结婚,他要守着她,护着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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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芸被孙子健给搀回了病房里面,孙子健说外面风太大了,所以让她进病房好好养着,看着她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眯着眼睛说道:“心疼死我了,你看外面那么大的风你还在外面吹风这不是主动作死么?你看你身上这么多伤口,作为一个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肯保护自己呢?”听着孙子健的暖心的责怪,若芸也不好说什么,感觉有些时候活的太累了,家庭的压力以及妹妹逝去的阴影还有一系列的背叛,刘盈盈现在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瓶毒药,有很多事情都指向她,但是她不想去面对也不敢去面对,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厉羽晟,大概这就是别人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在白天她总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无所谓刘盈盈的一切,无所谓厉羽晟是否有难言之隐,厉羽晟和谁结婚,无所谓自己是否过的好,无所谓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