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该对他的霸道生气,还是无奈,都在这一根烟中作罢了。
闫坤先说:“那么,你今天来找我谈什么。”
聂程程看他一眼,觉得好笑:“你说一个老师来找学生,还能谈些什么。”
闫坤看看她,“你不是我老师。”
聂程程懒得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她知道,即便他没把她当老师,她也得把他当学生,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身份和关系,也不能有别的。
她说:“你和胡迪已经缺了四节课了。”
“那又怎么样。”
“再缺两节课,你们就得被划掉名字,不能参加社会实践和期末考核。”
他无所谓,耸了耸肩,笑容依旧。
“那又怎么样?”
聂程程拿这种油盐不进的学生没辙。
她的工会里几乎都是二十五六岁的研究生,或是已经踏上社会在工作的人。大家都不是毛头小子愣头青,有自己的主见,行为谈话都有逻辑理性,从不会和她唱反调。
聂程程第一次遇到闫坤这样的学生。
她原本是想点到为止,多说一大段冗长无用的教育经不是她的风格,当然了,她知道念佛经一样的教育是没有用的,关键还在于学生要不要学,想不想学。
她不喜欢国内的老师,不是拿了钱,糊弄学生和家长,就是爱讲一堆大道理——
他们从来不问学生想干嘛,要干嘛,自顾自把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追求都灌输给学生,用所谓的经验之谈倚老卖老,自视甚高。
……
既然他追问了,聂程程也不打马虎眼。
她说:“你们还想不想来上课。”
闫坤看着她:“想如何,不想又如何。”
聂程程说:“想上课,明天来学校,否则我就把你和胡迪的名字划去了。从此以后,我的班级不欢迎你们。”
聂程程已经有些烦躁了,跟闫坤这个异类兜圈子兜得她累,不如开门见山,说清楚。
闫坤说:“我们来。”
聂程程夹着烟的手顿住了。
停在唇边,烟头一亮一亮闪了光,烧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