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2 / 2)

等漫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初四上午了,她睁眼的时候,看到林大国和蓝鸿铭以及江海燕守在床边。

“天天,你醒啦。”江海燕抓住了漫天的手,“医生说你没事,就是身体透支,加上低血糖,所以才晕倒的。”

漫天看到林大国穿着病号服,想必是没事,她满眼感激地看了林大国一眼,虽然她没说一句话,但是那一个眼神却包含了千言万语,充满了感激之情。林大国点点头,一个微笑的表情回馈给她,让她不必说什么。

“星河呢?他怎么样了?”

蓝鸿铭这才说,“我们早晨的时候去那边看过了,小路头部受到重创,目前情况不是很乐观。”

漫天大惊,一下子坐了起来,“我要去看看他。”

江海燕把她按在床上,恳切地说,“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小路转icu了,不让探视。”

满天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在床头柜上看到了路星河的那只手表,泪水模糊了眼眶,“星河,星河。”

“等你输完液了,我们带你去那边看一下,要不你不会安心静养的。”林大国看出了漫天的慌神,他对蓝鸿铭和江海燕这样说。

在icu病房的隔离窗外,漫天看到了架着监控设备,头戴氧气罩的路星河,她的手颤抖着,声音也哽咽了,“星河,你一定要醒过来啊,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路渝在路培的陪伴下,也来到了病床外,她堆满天轻声地说,“漫天,谢谢你救了星河。等到星河醒过来,我再也不会干涉你们的感情。”

漫天已经泣不成声,她泪眼朦胧,心里打算了五味瓶,她用自己的勇敢和坚毅救了路星河,他却在icu等着抢救。不过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她的情痴感动了路渝,换来了两个人感情的自由。

“谢谢路总,还是等着星河醒过来吧。”漫天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江海燕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天天,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你不要累垮了身子。”江海燕十分心疼漫天。

“是啊,我跟你妈回去,给你带点热乎的饺子过来。初叁的饺子,你都还没吃就出海了。”蓝鸿铭的眼眶里也有晶莹的东西,但是没有掉下来。

漫天躺在病床上,望着洁白的屋顶,神思一片空白,她手里握着路星河的手表说,“星河,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不相信你就这样睡着。你还有很多事情做,印尼的地产项目,北郊的度假村,还有创新基地。你还有对我的承诺。”她的手指摩挲着那手表的纹理,汹涌的往事涌上心头,她想起来当年和他的一些甜蜜时光,似乎都是他在帮她救赎,帮她愈合内心的伤口,而她毫无动容。她“留学”归来,看到他失控的样子,即便那样,她还是把自己定位为她的玩物。

他强行把那些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东西给她戴在身上,就是为了一个仪式感,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仪式感。他的神情历历在目,他的笑容宛在眼前,他的眼神只是对她温暖如斯。她回顾着两个人从相识到再次邂逅;从他出手相助到彼此缠绵;从分道扬镳到再次重逢,每一刻都弥足珍贵,每一分钟都是爱的印记。

“星河,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吧。”她双手合十,“我不信神佛,但是我现在希望有神佛存在,祈求神佛保佑你快点醒过来。只要你能醒来,我愿意折寿十年,换你平安健康。”漫天觉得这几天很冷,就连青岛的阳光都是冷的,她在暖气很足的病房里,都觉得寒噤噤的。

她出院之后,林大国也出院了,一家人在漫天星河客栈忙碌的时候,漫天是失了心魂的,她的心早就飞到了医院,她实在是想念路星河,牵挂着他。

路培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漫天生怕她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内心忐忑不安,“嫂子,我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你要不要来看看他?”

“他……醒了吗?”漫天问得小心翼翼。

“还没有,医生说哥哥颅内有淤血,他们正在和北京的专家会诊,很可能下午就要送到301医院,做开颅手术。”路培说得很轻声,似乎是在躲避谁。

漫天赶忙说,“好,我这就过去,我要跟他一起回北京。”

她辞别了家里的叁位老人,去了医院。

在医院的病房里,她看到了脸色苍白的路星河,头上帮着绷带,神情安静,她看到路渝在旁边站着,忙行礼说,“路总,我……”

“你来了,陪陪星河吧,想必他是盼着你的。”路渝在路培的陪伴下,走出了病房。

漫天几乎是跪在病床边,她握住路星河的手说,“星河,我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你还记得这个手表吗?这还是我走那年,你送我的,你要是不醒过来,我就丢了它,再也不戴着了。”她擦了一下自己模糊的双眼,可是眼泪又涌出来,“星河,绍仪哥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已经联系了301医院最好的医生,你过去就能接受最好的治疗。不过,我相信路总和这边的医生已经联系好的医生了,这就当是个备用吧。”

“星河,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或许从你千里迢迢陪我去北京过年开始吧,你就走进我心里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我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人爱过我,谈过一次恋爱,还遇到了渣男。我认为我们的关系就是相互利用,你馋我的身子,我馋你的钱。可是跟你相处久了,我才发现,我心里已经有你了,所以我不能接受绍仪哥的告白,也不会接受田沐宸的言语撩拨。我就是爱你,我很爱你,你知道吗?”

尽管漫天说了很多话,一直说,一直说,可是路星河毫无反应,依旧昏迷着,只有仪器的滴答声,在病房里鸣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