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1 / 2)

剑王朝 无罪 2160 字 17天前

郑袖有唯一一个堂妹郑非夜,便是嫁给了孟侯。

所以众所周知,大秦十三侯里,孟侯和郑袖走得最近,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孟侯便是郑袖拉拢的心腹,付出的是联姻和给予一部分胶东郡利益的代价。

杀九死蚕是郑袖春伐楚最大的目的,此时已经有数位王侯死在了阴山和阳山郡的战场上,早有军情表明孟侯也到了阴山一带,但到这时未出现在战场上,他又能去哪里?

“孟放鹰的性格和郑袖差不多,不到最有把握的时刻,他都不会出现。所以他深得郑袖信任。”

丁宁垂下眼睑,漠然地说道。

当他的脸色变化之时,一道冷淡威严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你果然对我很了解。”

也就在这道冷淡威严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玉勾太子乱跌乱撞,正在溃败腐烂的身体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击碎。

片片惨绿色的碎屑如千万道利箭落于尘山深处。

“玉勾太子虽空得名号,窃世盗名一般还不自知,执念不去,但毕竟是皇室骨血,至少也要让他干脆的死去,留有一些尊重。”

一名身穿侯王朝服的中年男子从尘山中显现出来。

他的双鬓虽然已染了风尘,但是面容依旧俊美,只是裸露在袖外的双臂却是给人一种坚硬如铁的感觉。

肌肤表面的一些伤痕,就像片片的刀锋刮过,但养好的伤痕,却又像铁片覆盖,甚至闪耀着森冷的光泽。

他原本是边军中一养鹰人。

蓄养的鹰也只不过是用来传递军情,然而他花了二十余年的时间,却从边军的最底层爬到了长陵的高处,成为了大秦王朝的王侯,而且娶了胶东郡另外一名天下闻名的美女,郑非夜。

“你就是王惊梦。”

孟放鹰深深的看着丁宁,然后说道:“圣上说的果然不错,你不是九死蚕的传人,而是他本身的重生。”

……

丁宁看着这名熟悉的男子,没有应声。

此时思索任何应声的话语没有任何意义。

关键只在于,尘山内外,还有谁能够阻止郑袖的这招棋子,最后真正的收官者。

林煮酒和张十五来不及。

他们原本就原在楚都,而且关注的重点本来就在如何确保楚都不乱,以及保证赵香妃不死。

“还有什么遗言么?”

孟放鹰收敛了嘴角淡淡的微笑,看了一眼长孙浅雪,然后认真的看着丁宁提议道:“或者可以说一下九死蚕的秘密?这样我或许也会让这里所有人死得更轻松一些。”

“我即便是真说九死蚕的秘密,你敢听么?”

丁宁突然笑了笑,微讽地说道:“哪怕你从我这里听到,又告诉了郑袖,郑袖会容许天下有除了她之外,另外知道九死蚕秘密的人存在?”

孟放鹰猛然一滞,心中寒意顿生。

第八十九章 师叔

“叶新荷强还是你强?”

丁宁平静的看着孟放鹰,问道。

孟放鹰面色再变,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进来了,我死了,你活着出去,今后会怎样,你想清楚了没有?”丁宁的神容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像平时平和的陈述着某个事实,“如果你和叶新荷比剑,死的应该是你而不是叶新荷。那为什么是你来而不是叶新荷来?”

“不要告诉我叶新荷在长陵还有别的事情,没有任何事情有毁灭九死蚕更为重要。”

丁宁看着嘴唇微动的孟放鹰,根本未曾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道:“你说过我对郑袖很了解,在我看来,要想彻底毁灭九死蚕,她便只会采用一种手段,让任何接触过九死蚕的人全部死去。”

孟放鹰的眼睛眯了起来,寒声道:“简直是荒谬。”

“郑庵本来老得快要老死了,烈火上人本来也不算她的人,至于玉勾太子,恐怕最好他去死。”丁宁微讽地说道:“如果你相信这些人都是必死的棋子,但是你却可以独活,过得很好,那只要你能说服得了你自己。”

孟放鹰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阴霾,还未有更多的反应,在一旁听得清楚的烈火上人却已经浑身冷汗淋漓。

他觉得丁宁说的很对,而且说的很简单透彻,只是他先前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孟放鹰沉默了片刻,然后抬了抬头,说道:“照你这么说,我来见你了,就只有死了?”

丁宁平静的看着他,依旧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有个问题你们这么多年真的没有想过?你们大秦十三侯里绝大多数人,为什么要选择站在郑袖一边而不是站在巴山剑场一边?”

孟放鹰心中一跳,但是没有马上出声。

“王侯若是长存,和当年的旧权贵门阀又有何区别?好不容易战胜了那些旧门阀,结果再生出一些权贵门阀么?”

丁宁缓慢却清晰地说道:“即便是当年强横无比一统天下的大幽王朝,最初之乱也是七名封王的叛乱,虽然武力平复,但是大幽王朝元气大伤,又给了更多的叛军希望。当年的巴山剑场便只想要一个高度集权的中央皇朝,而不想要诸多的封侯存在。所以当初你们很多人才配合元武骤然兵变,对付巴山剑场。但是这些年你们真的没有想过,郑袖和元武虽然除了巴山剑场,但所有一切,却都在按照巴山剑场的路在走。因为只有这样的一个中央皇朝,才能让他们的权势到达顶点,才能建立万世不变的基业。”

“这一场大战,即便九死蚕真的被灭了。但是又能剩下几个侯府?”

丁宁淡淡的笑了起来,“在这阴山战场和阳山郡战场上,要消失多少侯府?”

……

尘山里阴暗明灭变化的光线落在孟放鹰的身上。

他的睫毛不断的颤动起来,他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出声道:“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