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完,岑乐便抬起了头,他嘴角含笑,弯着眉眼,又再次感谢了牧琛。
牧琛看着岑乐,道:“等吃过晚饭,我再教你如何戴上,现在我帮你取下来吧。”
岑乐点点头,等假发取下来后,便去厨房了。
牧琛过得拮据,家的粮食有限,晚饭一般都是米粥和一碟腌菜,不过若是在春夏秋时,倒是会好上不少,因为那时可以上山去打猎,而且山里还有不少木耳菌类,采摘回来,也是一道美味。
等到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牧琛在堂屋点起了一盏煤油灯,又把屋里的铜镜拿出来摆在桌上,让岑乐坐在铜镜前,而他则站在岑乐身后,开始教岑乐怎么戴假发。
铜镜模糊,加上光线昏暗,岑乐有些看不清,但牧琛也不烦躁,他一遍一遍地教着岑乐,直到岑乐完全学会为止。
学会了戴假发,岑乐又想起了自己的赚钱计划,于是他犹豫了会儿,便转头看向牧琛,拜托牧琛道:“明天,我能和你一起去城里吗?”
他需要自己去街上走走,了解一下大燕真正情况和物价,才能决定做什么。
看懂岑乐的手势,牧琛盯着岑乐看了半晌,问:“你要离开了吗?”
岑乐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后,便摆摆手,又比划着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想去城里看看,再去一趟当铺,看看能不能典当物件换点银子,我还不想离开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不会白吃白喝白住的,如今我的伤已经好了,会想办法赚钱的,我会按照每月的租金多少给你,可以吗?”
明白岑乐不是想离开,牧琛莫名松了一口气,尽管他的表情很淡,但语气却很温和:“不用给我钱,左右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不了那么多间房,你想住多久都行,就当是和我做伴了。”
牧琛曾经帮过不少人,但都是过路的路人,也没有受伤,不会在他家里逗留,岑乐是第一个。
或许是岑乐到来以后,家里终于又添了人气,每日回家时,不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人能够陪他说话,不会太孤单,所以习惯了,一旦岑乐要离开,他就觉得很是不舍。
岑乐笑了笑,道:“你救了我,为我垫了不少的医药钱,又愿意收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如今我伤好了,若是再继续白吃白住下去,那便成了占便宜,我如何能够住的舒心?”
岑乐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明白金钱之事最要分得清楚,他在现代时看得太多,知道不论是兄弟或是好友,若是谈上钱,最终总是容易落得一拍两散的结果,而他还想和牧琛做朋友。
所以金钱的部分,他是一定要分清楚的,该给的,该还的,都不会少。
牧琛注视着岑乐,又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不可反驳的坚定和认真,明白岑乐不会改变主意,于是想了想,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算是默认了,而后说道:“好,明天我带你一起去城里。”
站了起来,牧琛又道:“你早些休息吧,明天辰时我们便要出发。”
岑乐点头,然后用手语,对牧琛比了一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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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岑乐和牧琛简单的喝了一碗粥,就出发了。
牧琛的家在桃花村的东面,而村口在南面,要出村子,需要绕上半圈。
岑乐走在牧琛的身边,一双眼睛好奇地四下打量,几乎是把整个村子都看进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