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古灵秀渐渐的长大，她感受到的限制大于她感受到的爱。古轩的笨拙是致命的，他的做法让古灵秀渐渐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圈起来的羊，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被规定了。就好像，大家看到的是“古殿主重要的女儿”，而不是“她”。

她，分文不值，存在也会被忽视。

后来那古轩似乎开窍了，开始关注起她本身来了。可是在她提出那个要求后，得到的结果又让她大失所望。

她果然就不该对那个男人抱什么期望的对吧？

“……好羡慕你。”周祺妍道。

“哈……？”古灵秀就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玩笑，正想发泄一下情绪，见到周祺妍又是一副受惊的模样，她忍不住将情绪压了下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周祺妍认真地摇了摇头。

第239章

见状, 古灵秀的脸色变了变，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因为……”周祺妍眸光黯然, 正准备将过往的回忆说出口, 但是马上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可以传播出去的事情，又住了口。

但是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配合上她那宛若受伤的小动物一般的神情，已经到了无声胜有声的境界。

“你的父亲还是爱你的。”周祺妍道, “不是这样的话, 他也不会找到我哥哥那儿去了。”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沟通, 不知道怎么让你知道他是站在你这边的。”周祺妍拉起古灵秀的手，道，“他可能不适合那种需要拐弯抹角的表达方式, 你有什么不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如尝试跟他直接说明？”

“直接说？”古灵秀皱起眉头。

“是啊，有什么想法, 不要藏在心中，直接说出来就好。”

周祺妍同样经历过敏感又压力大的青春期，看着如今的古灵秀, 虽然起因不同，但是她总觉得看到了过往的自己。

那时候，哥哥便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与她不同的是，她当时差不多只有哥哥了, 而古灵秀，只是和她的父亲出了沟通问题。

想到当年躲在门后听到的声响，她便有些恐惧。

这太令人羡慕了。不是么。

“你……”

古灵秀见状，有几分欲言又止。

这姑娘简直全身上下写满了“我有过去”“我有个悲伤的过去”“我有个悲伤而沉痛的过去”。

她犹豫着，伸出了手，摸了摸周祺妍的头，“那个……你没事吧？”

周祺妍的头发与她本人一般柔软，摸起来手感还是不错的。她并不像常人那样戒备身体接触，只是躲了躲，稍微避开了一下她的手。

“我当然没事啊。”周祺妍笑道，“我没有了爸爸，但是我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