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学生们换上了夏天轻便的校服,越临近考试,老师们的课也越少,大部分时间都开始让自己复习,整体的学习环境过度到以舒缓和放松大家的情绪为主。
学生们之间也开始流行写纪念明信片,除了本班的,宁晚和孟见收到了几十张别班的同学递来的纪念卡,希望他们能留下只字片言。
过去收到各种告白的卡片宁晚从来都不看,但现在不一样,更多的人都只是想为同窗情谊做一份纪念,所以宁晚从答应第一个同学起,后面陆陆续续每天都要写十几张。
这天在学校没写完,她甚至还背了一些卡片回家。
晚上十点,孟见端了一碗银耳羹到宁晚房间,看到她认真的伏在桌上写着什么,以为在做试卷,没想到走到面前一看——
【很荣幸跟你同窗三载,祝前程似锦,未来无限,我们有缘再见。】
孟见若无其事的把银耳羹放在一旁,双手从身后抱住宁晚的脖子,头埋到她颈间,声轻轻道:“这是写给谁的,嗯?很荣幸?”
宁晚痒的缩了缩脖子,笑:“罗子文啊。”
“……”孟见醋海翻波,马上就咬住宁晚的耳朵,像惩罚似的酸酸的问:“你很舍不得那个胖子吗,还有缘再见?”
耳朵是宁晚敏感的地方,她不适的推开孟见:
“你走开,别打扰我。”
孟见:“……”
她是叫自己别打扰她和小胖子续缘吗?
宁晚看他一副受伤的样子又软下心来,拿起桌上的一打明信片:
“一天天的瞎吃醋,你自己看。”
孟见斜眼睨过去,愣了一秒,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是复印机么?每个人都写这句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啊……”宁晚叹了口气,看着手里正要写的一张明信片,“像这个叫李澄澄的,我都不认识她是谁。”
“……”
心爱的姑娘陷入苦恼,男朋友当然要帮她分担。
孟见把银耳羹递给她,然后抽走剩下的明信片,“说些祝福的话还不会么?我帮你写,你去旁边吃东西。”
说着,他先看起了李澄澄的明信片,思索片刻,快速写下一行字。
宁晚难得轻松,抱着银耳羹喝了起来,边喝边疑惑的问:
“难道没人给你送明信片吗?”
“有啊。”孟见低头写,回答:“不过我就写了几张。”
“是吗,都给谁写了?”宁晚随意问。
“咱们班里就陈方明他们几个,艺体班就靳宸,于修……哦对了。”孟见把手里写好的明信片递给宁晚,“还有安鹿,来,你看看这张写的行不行。”
宁晚接过来,是刚才李澄澄的明信片——
【祝你的未来像橙子一样甜。】
倒是句中听的话。
“还行。”宁晚把明信片丢到一旁,默不作声的低头继续吃银耳羹。
过了会,忽然抬头问孟见:
“你就给安鹿一个女生写了明信片?”
“嗯?”孟见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异常,漫不经心应道:“是啊,昨天放学时靳宸拿了三张给我,我回来看到其中一张是安鹿的,她又是你的朋友,就随手写了一句话,怎么了?”
“没。”
宁晚摇摇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钻了牛角尖。
她想起之前于修发在朋友圈的那张照片,当时安鹿那道充满爱慕的目光,明明宁晚应该毫不犹豫的确定她是在看靳宸。
可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或许只是一种直觉,宁晚不确定了。
从那天开始,宁晚就在猜测安鹿那条围巾上的j究竟是谁。
是靳宸,还是——
她不止一次的对安鹿试探询问,但安鹿一直逃避不答,且安鹿最近非常反常,拼了命的泡在书海里,上一次模考从班里的36名直升12名,但她似乎还嫌不够,还在努力。
两人相对坐着,孟见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上前拉宁晚的手:
“你不喜欢吗?”
宁晚还没作答,孟见马上又说:“我明天让靳宸找安鹿拿回来。”
“……”宁晚回了神,“别。”
她定了定心,眉间展开一丝笑:“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乱来,安鹿本来脸皮就薄,你要是写了又要回来,吴丽莎她们知道了更不知道要怎么嘲笑她了。”
“真没有不高兴?”孟见还是不放心。
“真没有。”宁晚自言自语的看着手里的银耳羹,“一张明信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