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伙子哎,一听你这话头,你就是城里人啊。你也不看看咱们这个地儿,谁有钱去下馆子吃饭啊?哎,这鸟不拉屎的穷山恶水地儿,还饭店呐,不瞒你说,这儿就是逢集的时候,也没有饭店开着,最多就是街头搭长棚,有个卖烧饼和豆腐脑的,那都没几个人吃得起,算是稀罕货啦。”老大爷干笑了一下,皱眉看了看我们道:“你们,一共几个人啊?”
“四个,外加两辆车,”我踏前一步说道。
“这样吧,反正你们是错过宿头了,我看你们大老远赶路也不容易,而且啊,既然你们进了我的店,那就是我的生意。这是我们这里默认的规矩。所以,那我就给你们安排安排吧。你们放心,我保证你们能够吃饱饭,能够住舒服。至于这个费用嘛,你们按照城市里那种最便宜的旅馆价格算给我就行啦。一个人啊,一晚上,也就一百块左右吧,烟酒另算,你们要抽烟喝酒的话,到柜台来拿,现点钱给我就行啊。”老大爷说着话,看了看我问道:“小伙子,你看我这么安排,你们乐意不?”
“好说,那就多多麻烦你了,老人家,”我说着话,抽出四张票子,就要递上去。
那老大爷一见到我把钱拿出来,立时眼睛一亮,连忙一边伸手来接,一边对着里屋喊道:“哎呀,小菜妈,赶紧出来,有贵客到了,你快点去吧儿子和媳妇都叫来,让他们把东边的堂屋收拾出来,快点!”
“哎呀,好啦,好啦,我这就去,”说话间,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太太,扒着门偷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去了。
“等等,”就在我的钱已经递到那个老大爷面前的时候,一直站在我身后默不作声的玄阴子却是突然上前一步,按住了我的手,打断了我的行动。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地看着玄阴子。
“出门在外,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懂不?”玄阴子说着话,接过我手里的钱,点了两张,递到那位老大爷的手里,眯眼笑道:“老大哥,这是给你的订金,明早我们再把另外一半给您。您收了这钱啊,那可就得给我们安排地上档次一点。那饭菜啊,可不能含糊,你要知道,我们几个平时吃饭可都是直接下馆子的。你这里的饭菜,到底行不行啊?”
“行,行,绝对行,老兄弟,我一看您就是有阅历的,您放心,你别看我这地方小,但是饭菜绝对上乘,您不信啊,等会吃了就知道了。走,走,诸位,跟我去后堂屋吧,先打点热水洗洗脚,舒坦一下再说。”虽然四百块变成了两百块,可是老大爷依旧很热情,并没有多少失望,毕竟,到了明早,他就能拿到另外两百了。
我们跟着老大爷,到了后院,进了东边的堂屋,这才发现,那个老太太正领着一堆青年男女,在那忙活收拾着。
屋子是瓦房,虽然简陋,但是还算能将就对付,而且,最好的是,床铺褥子,好像都是新的,这让我们心里对那个老大爷满是感激。
“大爷,这被褥都是新的,我看不如换旧一点的吧,这个我们要是弄脏了,不太好,”我走到门口,握着那老大爷的手道。
“就是啊,爹,那是我和绫子结婚的喜被,你这弄脏了,我们咋盖?”这个时候,老大爷的儿子也有些不乐意地走过来说道。
“去,你小子,就知道稀罕,什么好被子?”结果,小伙子一说话,立时被老大爷训了一顿,接着老大爷一握我的手笑道:“小伙子,没事,你们大胆盖,弄脏了不怕,我替他们洗。”
老大爷说着话,让他的老伴打水来让我们洗漱,他自己则是拉着二子走到角落里,抽了一张票子,塞到他手里,低声道:“你小子,有点眼色,这可都是大主顾,你他娘的,一年也弄不来这一张整票子,现在拿着,就给我老实点。”
“哎呀,爹,你真是我亲爹,哈哈,这是给我和绫子的?”小伙子拿了钱,开心的眼睛都冒光了。
“你想的美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啥去啊?又去赌是不是?我告诉你啊,这钱啊,你拿着,腿脚给我快一点,赶紧骑车子去老王头家里买菜去,人家四个人,你要给我张罗八个菜,凉热各一半,肉要多,快点去,买好菜,这剩下的才是你的,知道不?有钱了,记得给绫子买身衣服,你这个混蛋!”老大爷说着话,一脚把他儿子踹出去了,这才满脸堆笑进屋来和我们聊家常。
“来,老大爷,搞一根呗,”泰岳给老人家递了一根烟。
老人家有些激动地接过去,点了起来,这才坐在小板凳上面,看着我们道:“哎呀,多少年啦,镇子里也没来过外人了,哎,今儿让我碰上了,算是运气好啊。各位,我一看你们啊,就不是普通人,你们肯定不是当官的,就是搞科学研究的,气质好啊,气质好啊。”
“哈哈,老人家,这地儿有你说得那么难吗?一年到头都没个外人过来?真的假的啊?你们的娃娃都不在外面读书的吗?过年了,亲戚朋友也不会过来串门子吗?”听到老人家的话,胡子有些好奇地问他。
“嗨,别提啦,出去读书的娃娃啊,那是一去不回头啊,每次离开这儿就发誓,要是在扎这个地儿一步,那就头朝下走。过年嘛,亲戚朋友更不可能到我们这鬼地儿来串门子。嘿嘿,你们还不知道吧?他们说我们这地儿不吉利。两个年头,疯了四个,死了三个,还有好几个得了怪病,躺在家里等死呢。我听说啊,上头都已经在研究把我们这儿的人,都转移走了。他们说我们这儿是快鬼地,谁住在这里,谁倒霉啊。连到这边站一站,都心惊胆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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