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日,凤云歌都会命人送来画像,从不间断。
赫云舒并不拒绝,每一次的画像她都收着。如今在这公主府,有一个专门的院子是收集这些画像的。
眼下听凤云歌如此问,赫云舒点了点头,道:“我看了。”
“看燕凌寒有了新欢,你会伤心吗?”赫云舒摇了摇头,道:“不会。我在意他,是我自己的事情。他以为我是大魏奸细,心里怎么会想着我呢?你也知道,他是那么一个为国为民的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不会再对我有任何的情愫。所以我的
在意,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她的语调伤感,说到最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赫云舒叹息的声音落在凤云歌的耳朵里,却让他觉得特别悦耳。
一个女子在悲伤的时候,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一旦被感动,他也就有了趁虚而入的可能。
故而他温和地笑了笑,道:“人活一世,总是要向前看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可未来是崭新的,也是大有可为的。”
这一次,凤云歌没有再激进地提起让赫云舒做皇后的事情,只是劝慰,俨然是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样。
赫云舒点了点头,看向了门外,道:“是啊,人是得向前看。”
凤云歌心中大喜,表面上却掩盖着这喜色,神色淡淡的:“你能想清楚就好。”
赫云舒笑笑,算是回应。
凤云歌是一个懂得适可而止的人,见赫云舒如此,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和赫云舒一起朝着外面看着。
顿时,赫云舒暗觉无语。
果然,惆怅不是那么好装的。
如今她装出这惆怅而伤感的样子,实在是浪费了大力气。可偏偏凤云歌还不走,她都已经装得很累了好吗?
赫云舒想了想,觉得自己都已经装得这么辛苦了,理应有所回报。所以,该做点儿事情了。
于是她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了凤云歌,问道:“陛下,听闻乔青山前阵子受了伤,可有大碍?”
“已经无碍了,过不了几日就可以痊愈。”
赫云舒皱了皱眉,道:“近段日子我有些疑惑,想要去问问他,不知可否?”
“可以啊,朕现在就可以带你过去。”
赫云舒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道:“今天就算了,都说春困秋乏,这话果然是不假的。这才坐了没多大一会儿,又有些困了。”
凤云歌看了看赫云舒,道:“既然困了,那就歇着吧。去问乔青山,什么时候都可以的。这样吧,朕交代下去,你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那就多谢陛下了。”
凤云歌看着赫云舒,眼睛眨也不眨:“说谢就不必了,我只求你能知道我的心意。”
“陛下,恕我直言,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是他自己甘愿。”
“那朕,就等着她甘愿。”
说完,许是怕赫云舒再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凤云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赫云舒突然有些鄙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