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嫣桃姑娘虽然出身风尘,但是说起这琴棋书画,倒也是略知一二。
赫云舒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无论什么话题都能和这嫣桃姑娘说上一些。
看起来,二人相谈甚欢。
就在这时,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了,一身横肉满脸怒容的贺添福闯了进来,待确认坐在这里的真的是嫣桃,他不禁指着嫣桃,道:“好你个嫣桃,竟还这般招蜂引蝶!”
嫣桃起身,拿帕子擦了一下眼角,怯懦道:“贺公子……”
说完,她就泪流不止,将一个流落风尘身不由已的女子形象把握得很好。
赫云舒见了,也是叹为观止。
刚刚还和她谈笑风生呢,转脸就能哭出来,也是不容易。
贺添福一见嫣桃如此,心都要化了。他转而看向了赫云舒,道:“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小瘪三,居然敢抢本少爷的女人?”
赫云舒起身,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摇着,道:“哟,这位少爷好大的口气,这里本来就是青楼,又不是你家后院,怎能说是你的女人?”
赫云舒话音刚落,那老鸨就走了进来,一把抓住了贺添福的胳膊,陪着笑说道:“贺公子,嫣桃姑娘和这位公子有些话要说,您请移驾。我再为您找个姑娘来陪您,如何?”
贺添福一甩袖子,将那老鸨摔了一个趔趄,他冷哼一声,道:“本少爷就看中了嫣桃一个!”
之后,贺添福朝着嫣桃走过去。
赫云舒笑笑,看着那老鸨,并不说话。
因为到现在,她手中的金票尚未给这老鸨。老鸨一看贺添福朝着嫣桃走过去,就仿佛看到那一千两的金子在慢慢离她而去,顿时就急了,呼喝一声便叫了几个人进来,拦住了贺添福,她则陪着笑脸走到了贺添福跟前,道:“贺公子,您瞧,这位公子
是付了钱的,整整一千两金子呢。我看您啊,还是先出去吧。”
贺添福看着这老鸨,怒道:“你这老虔婆真是可恶,本少爷在嫣桃姑娘身上花的银子少说也有上万两了,你怎的如此不识好歹!”老鸨的笑容僵在脸上,道:“我说贺公子,咱不能只看从前,你看看现在,你都多少日子没来了。你没来的这些日子,我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不准嫣桃接客的,可您看看,这都多少天了,这嫣桃要是再不接
客,我都要关门大吉,喝西北风了。”
见老鸨开始哭穷,贺添福怒道:“不就是钱吗?本少爷这就用银票砸死你!”
说着,他伸手入袖,去拿银票。
可手在袖袋里掏了一通,竟是连一星半点儿的纸屑都没拿出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出门走得急,身上别说银票了,碎银子都没有。
见贺添福拿不出钱来,老鸨的脸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许多,她双手环胸,道:“我说贺公子,你既然拿不出钱来,就快走吧!也省得在这里丢了你们贺家的脸面!”贺添福生来养尊处优,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更何况对方还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禁怒了,扬手打了那老鸨一个耳光,怒斥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老东西,竟还在本少爷面前耀武扬威了,我看你是活腻歪
了!”
贺添福本来就肥壮,这一耳光又用了全力,把那老鸨打得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她捂着脸站起来,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她试着摸了一下,顿时疼得嗷嗷直叫。之后,老鸨竟是红了眼睛,张牙舞爪地朝着贺添福疾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