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文韬看出了孙丹樱的意图,他猛地扑上来,想要夺走她手中的碎瓷片。
孙丹樱闪身躲过,一边躲一边留意着赵文韬的动作,想着从他的动作上看出他的伤势在哪里。
赵文韬一扑不中,脸上便浮现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看得出,他很疼,甚至不经意间摸了一下胸口。
看来,他的伤势主要集中在上半身。
发现这一点,孙丹樱暗暗记在心里。
赵文韬扶着暗室的墙稳住身子,道:“丹樱,看来你是不准备顺从我了?”
“我从来都不曾顺从于你。”
赵文韬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苦笑道:“丹樱,你果然对我如此无情。可是,我偏偏就是喜欢你,爱你,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孙丹樱不想再浪费唇舌,懒得与他说话,只屏息凝神,集中注意力,一边紧盯着他,一边加快割断脚腕上绑着的绳子。
这时候,赵文韬却不着急了,他随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身子尽量往后靠,做出了一个十分慵懒的姿势。
但,孙丹樱看得出,慵懒只是假象,正如猛兽攻击前的姿势是尽量将身体往后靠一样,此时赵文韬的举动,是一个攻击前的姿势,只不过看起来像是很慵懒的姿势罢了。
他在等待时机,以逸待劳,同时也准备就这样消耗她的力气和意志力。
赵文韬每走一步,都充满了算计。
孙丹樱知道赵文韬不好对付,所以不敢轻看他。只是,她又要注意着赵文韬的动向,又要去割脚腕上的绳子,到底是分了心,她甚至不敢低头去看一眼,因为她知道,一旦她低头去看,赵文韬就会像一头猛兽一样扑过
来将她制服。
所以,她不能往下看,只能凭着感觉去割断绳子。
看了一会儿之后,见孙丹樱如此警惕,赵文韬突然就笑了。
“丹樱,你如此警惕,不就是想离开这里吗?不如我们谈谈,或许我真的会放你离开。”
孙丹樱冷笑一声,道:“赵文韬,别撒谎了。你不会放了我的。”
赵文韬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孙丹樱,嘴角带了笑:“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就是聪明。不错,我不会主动放了你,那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出去自取其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丹樱,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以为,就算你真的逃出去了,一切就能和从前一样了吗?你别忘了,他是逍遥王,更是从前的皇帝陛下,你被我掳走,
与我相处这么多时日,你以为他就不会多想吗?”
“他不会的!”孙丹樱大声道,身子发颤。
赵文韬所说,何尝不是她心中最害怕的事情。“丹樱,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他身份尊贵,不会要一个别人用过的女人。当然,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清白的,但是在他心里你还清白吗?你知道的,有时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
下,就会迅速萌芽,一发不可收拾。他如今日日烂醉,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往昔有多么美好,现实就有多么残酷,接受现实吧,丹樱!”
“他不会的!”孙丹樱坚持。“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就算你出去了,一切也不可能回到从前的样子。他不可能不介意的。再说了,当日他派了那么多人找你,虽然事后
消息封闭得很严,但知道你失踪的人少说也有上百,这么多人知道,他甘愿在别人眼中是一个戴着绿帽子的形象吗?”
赵文韬的话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孙丹樱的心上。
她知道,的确会有这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