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琰接过,仔细查看,发现这上面写的是守将府派兵的记录。
但是,他并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于是,他疑惑地看向燕曦泽。
燕曦泽不急着解释,只是将桌子上放着的文书挪开,露出了下面的地图。
这份地图不仅包括了乌兰城内的状况,还画出了乌兰城外方圆百里的景象。
“好详细的地图!”赵琰叹道。
“临行之前,皇叔将这份地图交给了我。看这里,这是半个月前匪徒抢劫的那个村庄,再看这里,这里是当天守将府所派兵将所在的位置。”
赵琰定睛一看,发现这两个地方挨得很近。
只是,地图上很近并不能说明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地图的疑问,赵琰指了指地图下面的标注,又用尺子测量了两地之间的距离,很快,他得出结论:“两地相距不过一里地。”
“你怎么知道?”赵琰惊讶道。
他跟随父亲行军也有几年,地图也看过不少,但是像这样精细地能够算出具体距离的地图,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有所不知,皇叔手底下有一支勘测队,各地的地图都是他们做的。而且,这地图的精妙之处在于测量图上的距离之后,再乘以某个数值,就可以得出两地的实际距离。
”
赵琰惊讶万分,却又有些不敢相信:“当真?”
“这当然是真的,我没必要拿这件事骗你。”
赵琰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心里对燕凌寒的敬意又多了一层。这时,燕曦泽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那帮匪徒是夜晚进村庄抢劫,可守将府所派的兵将距此不过一里地,再看这上面的记录,是初七。初七的时候天上没有满月,自然
不会有明亮的月光。如此一来,那帮匪徒行路只能靠火把。可夜晚之中,不过是相距一里地而已,为何那帮守将府的人什么都没有发现?”
听燕曦泽这么一解释,赵琰就明白了,他想了想,问道:“所以,你怀疑这个秦超有问题?”
“单从这一件事还不能说明问题。要接着看其他的文书才行。”燕曦泽耐心道。
赵琰叹服于燕曦泽的细心,忙和他一起整理这些文书,并在地图上做出相应的标记。
两个人足足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才把这些文书梳理清楚,之后二人有了一个大发现。
有好几次,匪徒都是在守将府的人的眼皮子底下行事的。如果只有那么一次,还可以说是那伙兵将偷懒不作为,可不止一处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所以,这个秦超不对劲。”赵琰推断道。
燕曦泽点点头,道:“没错。要么他和那帮匪徒互通有无,要么他在对付匪徒这件事上不尽心。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有过错。”
“可是,要如何证实呢?”
燕曦泽将手中的文书放下,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今晚,夜探守将府。”
听燕曦泽如此说,赵琰一脸惊讶。
“怎么?”
赵琰捏了捏自己的脸,缓和了一下惊讶的表情:“以前只见你淡定从容,也只知道你处理政事很有一套,却不知你还有如此胆识。”
燕曦泽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这一晚,夜色弥漫中,燕曦泽一身黑色夜行衣,直奔秦超的守将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