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意识到这并不是偶然的事情,那么这个莫名打来的电话号码一定要找的就是自己。
可自己的手机号码是保密的,很少有人知道。那关登是少有的厉害黑客,所以知道自己的号码也情有可原,难道这个也是黑客?
思索了片刻,邵老接通了电话:“谁?”
对面传来的是电子合成音:“我们玩一个游戏吧。”
“游戏?”
听到了这两个字,邵老脑海中的一根弦立刻紧绷了起来,二十年前,邵老没少从一个危险的人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而这句话几乎是那个人的代名词。二十年后他又听到了这句话,莫不成会又来一个吴醉?
“你想要做什么。”邵老开门见山。
但是对面俨然已经是没有声音了,对方挂断了电话。
邵老立刻将这两串号码发给了关登,想看看关登这个最厉害的黑客能不能从这一串号码中查出什么来。但很遗憾的事情是,光光凭这两个号码是断然查不出后面的那个人是谁。关登倒是很诚实,直接发短信告诉了邵老。
邵老看了看李队长,又不甘心的回拨去,发现那是空号。
看起来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想到了这里,邵老一一拨通了专案组成员的号码,告诉他们随时准备好。
与此同时,一个头发花白,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也接起了电话。老人的手上长着不少的老年斑,他的手有些哆嗦。
“开始了。”电话里的人开口。
老人没有开口,他缓缓的放下了电话,他早已经浑浊的双眼呆呆的望着窗外直立的杨柳,不发一语,安静端详。
游戏开始了。
八月二十一日中午,晴空万里,烈日高悬。
太阳将柏油马路晒的很烫,似乎浇上一点油就能够就地烤肉了。但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油腻腻的,似乎走上一步那汗水就能流下一升。
四五个老头围坐在一颗树下,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这条路并不甚宽,一条路上汽车自行车行人交相辉映,时不时就会传来骂声,不是行人辱骂司机,就是司机辱骂行人,你来我往那是好不热闹。
一个穿着红色背心黑色短裤的老头站了起来,他将自己头上的草帽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将手上的一把扇子压在帽子上。他的手腕上挂着一个塑料杯子,他拧开盖子喝了几口茶水,也将塑料杯放在一旁,最后他将自己挂在眼睛上的墨镜也摘了下来。
他自信的摸了摸自己只剩下几根的头发,周围的老头都看了出来,老王头这是要轻装上阵了。
坐在一旁的丁德润却是摇了摇头,轻摇着手中的蒲扇,缓缓说道:“老王头,我断定你是成功不了啊。”
老王头一甩头,阳光照射在他的头顶上熠熠生光,明晃晃的。
老王头说道:“我就不信我成不了。”
老丁头说道:“打赌五十块。”
于是两人立下了赌约。
老王头冷哼了两声,便走到了街道边,他站在街道边左右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似得。路上行人摩肩接踵,闷热无比,但是老王头终究是不为所动。等了几分钟,老王头终于行动了。
像是一只猎豹一样,老王头猛地朝前面跑去,而在不远处的是一辆行驶缓慢的红色宝马车。老王头心中暗喜,这红色的宝马是最好的目标,这样的车不是富婆开的就是小三开的,而这样的人是最不喜欢惹麻烦的人。
“就是你了。”老王头出现在了宝马车四米远的位置,然后“啊”的一声躺在了地上。
为了显的真实,老王头这一声惨叫很是用功,这是他学习了男高音之后的惨叫声。伴随着这一声惨叫声,王老头也躺在了地上。这个时候,宝马车赶忙刹车,却也是稳稳的停在了老王头的面前。
路上的行人被这一声痛苦的惨叫声吸引了过来,众人都看到了红色宝马车前面的一个老人。
“撞人了!”有好事之徒喊道。
“又是女司机啊。”也有人这样说道。
老王头的这一次演技堪称是完美,或许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但是这么完美表演却是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像之前丁德润所说的,他这次又要失败了。痛苦嚎叫了不过几秒钟,老王头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老王头似乎是为了展现自己没有受伤,在街一旁那可是上窜下跳,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孩子。
“这老头身子骨真好!”有人不禁感叹道。
“老头人品真好,不讹人啊!”也有人称赞道。
宝马车女司机发动油门离开,不忘问候了老人的祖宗十八代。
老王头一脸无奈的走了回来。
几个老头纷纷询问:“怎么了,那演技不错啊,怎么起来了?”
老王头摸着自己的屁~股:“他~妈~的烫死我了。”
地面的温度极高,如同是烤炉一般,人躺在地上几秒钟就再也受不了大地的炙烤了,说罢了这一点,众人才恍然大悟,不时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唯独坐在几人之中的老丁头丁德润那是笑而不语,他早就预想到了是这个结果。
老丁头带好了自己的墨镜,轻轻的呡了一口茶水,这才伸出了手来。
老王头也不赖账,将五十元放在了老丁头手上。
有那老头询问老丁头。
老丁头哈哈笑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论做哪一行,那都要把握这一行的规律,找到这一行的核心,其实我也没有多么厉害,我不过就是把大家喝咖啡的时间用在了碰瓷上。”
说罢,老丁头悍然起身,扭头便去,留下给一众崇拜者自己的背影,潇洒自若。
老丁头丁德润今年六十三岁了,他的头发已经掉光了,脑袋那就是一个大大的灯泡,闪亮亮的直晃人眼。走在路上,丁德润不时的叹气,到了这个年纪,自己的事业还能枯木逢春,也算是退休老人自给自足了。
丁德润是一家私营修车厂的工人,退休之后没有什么退休金,一家人过的紧巴巴的,他的儿子在大城市工作,一个月也就只有六千元的工资,而这在一线的城市基本上就属于没有工资,交了房租几乎所剩无几,一个月那也是缩衣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