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反映啊。”张得说道:“啥意思。”
徐一曼解释到:“如果你活着的时候,我捅~你一刀,你的伤口会皮下出血,会引发炎症等并发症。可如果你死了,我捅~你一刀,你的伤口下不会有炎症,也不会出血,懂么?”
“懂。”张得点了点头,惊恐的说道:“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被割下肚皮的时候,她还活着。”徐一曼说道。
邵老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内脏呢?”
“同样如此。”徐一曼说道:“这个人的手法很专业,通过尸检我们发现,他在一边摘除受害人内脏的同时,一边给受害人用药输血,维持受害人的生命。直到他将被害人一部分内脏摘除之后,被害人因为器官衰竭而亡。”
“真是个变态啊。”张得说道:“这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一定还会在作案。”邵老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对内脏的渴求度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
“那些尸体上的洞,是同一时间割开的,还是隔段时间?”邵老摸着自己的下巴,询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隔着一段时间。”徐一曼说道:“凶手一次只能割开一具尸体的肚子,人体的内脏如果要摊开装起来,其实重量很沉,他一次性带不走那么多的内脏。”
邵老眼神如炬:“我们的速度要快些,他已经不能满足尸体的内脏了,他现在要的是活人的内脏。”
第240章 活着或死
尸检结果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邵老一张张翻动着报告,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紧接着,她有找张得要来了尸体登记表,经过对比,邵老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第一具尸体运来两天后,内脏被盗,第二具尸体运来两天后,内脏被盗,第三具在一天后,第四具在两天后……”
邵老将尸检结果分给众人看:“每次有了新的尸体,凶手总是在一两天之中就得到了消息,不超过三天,凶手就会来到殡仪馆,将尸体的内脏掏空,也就是说……”
江河接着邵老的话头说道:“也就是说,每当一具尸体运进来的时候,凶手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得知。”
邵老点了点头,说道:“坏了,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
“这是什么意思?”袁军问道。
邵老将尸检报告收了起来,说道:“如果按照往常,当一具尸体运进来之后,凶手自然会前来剖尸并且挖走内脏,或者是将被挖去了内脏的尸体藏在这里。只要我们在殡仪馆守株待兔,总能够抓到凶手。”
“但是。”邵老摇了摇头:“凶手既然知道尸体什么时候会运进来,自然也会知道今天有刑警来过殡仪馆,以凶手的谨慎程度,他自然不会再回来这里抛尸了。因为我们想要抓到他,就不能守株待兔,而要主动出击了。”
袁军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可凶手是通过什么手段知道有新的尸体运进来了?”
“这就得问张得了。”邵老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张得问道。
张得赶忙站了起来:“我可不知道啊老哥,我只是负责这个火葬场的,平常就是别人给我办公室打来电话,我负责派人把尸体运到这里来,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管了啊,连尸体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更别说是挖什么内脏了。”
邵老摆了摆手,说道:“别那么害怕,能够第一时间知道有新尸体运进来的,一共有几个人?”
张得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说道:“大概一共有六个人,首先是我这个负责人,然后是我办公室里的两个下属,两个运尸车的司机,再加上看门的那个老头,除此之外也就没人了。”
说着,张得透过窗户看向了门房:“会不会是那个老头干的?”
邵老不置可否,说道:“现在并不能下结论。不过如果是那老头干的,他能把那么多内脏藏到什么地方去。门房就是那么一个小门房,前后不过十几平米,放个床放个桌子,几乎就放不下什么东西了。”
“这还不简单。”袁军说道:“我们现在忙的焦头烂额,你妈老头子倒是清闲,躺在屋子里睡了大觉了,我们得去看看,说不准那些内脏就在他屋子里呢。他屋子里黑灯瞎火的,大晚上的也不开灯,不知道拿蜡烛吓唬谁呢。”
邵老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凶手,不过看看倒也无妨。”
几人来到了门房,门房中依旧是黑灯瞎火的,袁军拍了拍门,里面没有动静。
“再不出来踹门了啊。”袁军喊道。
“哐哐”几声砸门之后,一个老人出现在了门口,打开了门,露出了一张老脸来。
“你们要干什么!”老人说道。
江河注意到老人裹着一件军大衣,像是因为着急开门而披在身上的。
“开灯,检查。”袁军说道。
老人看了看袁军,又看了看跟在袁军身后的众人,说道:“老汉我要睡觉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张得看了看老人,不耐烦的说道:“老魏头,警察同志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吧,我也睡觉呢,这不也匆匆忙忙赶过来了?”
老魏头嘟囔了几声,似乎因为张得是他的领导,他斜着眼看了看袁军,说道:“进来吧,不过我这里可没有电灯,自己打手电筒吧。”
说着,老魏头站在一边。
说实在话,这个屋子的确很小,几个人走进去之后都不能转身,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几个手电筒照过去,只看到一张床贴着墙壁,床上有一床黑漆漆的褥子,不知道多长时间都没有洗过了,床上的被子倒是还算干净,此刻正敞开着。
看样子,这老头应该是在睡觉。
床头的一侧,放着一个书桌。书桌外层的那层皮已经都掉了,露出了里面的木头来。桌子上方压着一块玻璃,玻璃下面放着一些照片。手电筒照在玻璃上有些反光,江河隐隐看去那是一张张黑白照片,看样子年头应该不短了。
玻璃上放着一个暖壶,旁边是一个茶杯,除此之外桌子上没有任何东西。桌子不带抽屉,下面空空如也,一张椅子斜放在一旁。
再左边,则是门房的窗户,此刻已经拉上了窗帘。
屋子的中间放着一个炉子,炉子此刻已经封上了,上面蹲着一个茶壶。一股股余热从炉子边传来,看样子炉子还在烧着。邵老对这种炉子很亲切,他小的时候,家里就靠这种炉子来取暖,像江河这一辈,基本上都不曾见过了。
炉子上面有烟囱,烟囱通过墙壁的一个小洞伸了出去,将烟排出去。
几个蜂窝煤堆在炉子一旁,外加一个扫把和簸箕,就是这个屋子里所有的家当了。
屋子并不大,两眼就能看过来,三眼基本上就把所有物件都看过来了。
邵老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大一些的老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慨。屋子里面的东西少的可怜,一件娱乐用的设备都没有,不知道老人这么多年一个人是怎么度过的,他在平时,是靠什么来派遣时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