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叔父道:“刚才跟空山扯了几个钟头的闲篇,那老秃驴天南地北乱说一气,说的我脑子疼,吐沫星子还喷了我一脸!你先说个坏消息,惊惊我,叫我清醒一下。”
我道:“刚才那个明瑶是假的!”
“啥?!”叔父果然吃了一惊,道:“那妮子是假的?那好消息是啥?”
我道:“好消息就是,真明瑶也来了,把假明瑶打跑了。”
叔父瞪着眼睛,道:“你哄我呢不是?”
“是真的!”我道:“其实我还有俩好消息呢,一个是明瑶的脸好了,你都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好看,我都敢保证,你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就算是娘见了,也一定稀罕,不会再嫌弃她的脸上有疤痕了,何卫红也比不上她的一半……”
“你先憋住!”叔父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说正事!谁还没见过几个好看的妇女……”
我笑道:“开封赌城的下落要找到了!”
“真的假的?!”叔父一把抓住我的手,惊喜道:“赌城在哪儿?!咋找到的?!谁找到的!?”
我道:“大,咱进屋去说,那可都是明瑶的功劳。”
“那还不快点!”叔父拉着我就往堂屋里跑。
这一晚上费的口舌实在太多,我连喝了两壶茶才把事情说完。
叔父听罢,喜的抓耳挠腮,根本坐不住,在堂屋里摩拳擦掌,道:“明瑶这妮子真是稀罕人,一个姑娘家家的,比咱还强点……就是,这个,这个老鼠办事有点慢,到底不如人精,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找到……”
我道:“大,急什么,先睡。”
叔父哪里睡得着,只等我洗漱完毕,躺到**上时,他还精神抖擞,道:“要不咱们也再去包公湖附近转转?”
我也懒得回应了,叔父又自言自语道:“算了,得沉得住气,万一打草惊蛇了,反而不美,老鼠虽然没有咱精,但是打洞比咱在行……”
如此这般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是听着叔父的絮絮叨叨,在迷迷糊糊中,终于睡着了……
这一觉,好睡!
梦中也看见明瑶对着我在笑,真是好看的像莲城的荷花一样……
一觉蒙蒙醒,还没睁眼,就听见叔父在嘟囔道:“快点起来!日头都晒屁股了!”
我睁开眼睛,见叔父已经穿戴停当,不禁好笑,看来叔父是真憋着一肚子气要撒,急成这样子了都。
再看窗外,果然是亮了,也该起**了。
于是我拽了衣服到跟前,刚要坐起,忽听堂屋门“砰”的一声响,轰然大开,一个人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滴着水,披头散发的撞到**前,猛然抬头,露出一张浮肿的脸,凄声喊道:“弘道哥,我真的是明瑶,你怎么忍心杀我!?”
旁边的叔父也变了脸,“嘿嘿”阴笑:“道儿啊道儿,你杀错了人,这回你媳妇儿可不好看了!”
我吃此一惊,不禁“啊”的一声叫,猛然坐起身子,却见四周灯光昏黄,空荡荡的,哪里有明瑶?
屋门关的好好的,根本就没有被撞破。
再从窗口看外面的天色,也还没有完全发亮。
叔父在**尾坐起身子,凑到我跟前,关切道:“咋了?是不是做啥噩梦了?吓出来了一头汗啊。”
竟是南柯一梦?!
“呼……”我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我的心中却极不舒服,我擦了擦额头的汗,闷闷不乐,看了叔父一眼,见他眼睛正瞪得浑圆,盯着我目不转睛,我问道:“大,你说那两个明瑶,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叔父道:“咋,又想那事儿了?后来的那个明瑶是真的啊,你不都说了嘛。”
“我现在有点弄不明白了。”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我真怕自己弄错了,那毕竟事关明瑶的性命,万一弄错,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叔父道:“别想恁多,命由天定,我看那妮子也不是命薄之人。”
我“嗯”了一声,心情稍稍平复,道:“大,现在几点了?”
“还不到六点。”叔父道:“你准备咋弄?”
我沉默了片刻,道:“大,咱们去包公湖再看看。”
“中!”叔父倒是立时就同意了,还说道:“我早就想去了!”
包公湖周围静悄悄的,只偶尔有几个人经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行人,又有一个老头,蜷缩身躯,衣着破落,独坐在湖边的一棵柳树下,嘴里嚼着几根柳叶,神情委顿,像是个脑子有些不正常的人。
除此之外,别无可疑之处。
我和叔父绕着湖转了一圈,不见“假明瑶”的踪迹,连血迹、水渍什么的,也一概没有发现。
不知怎么的,我心中十分的烦躁,兜了一圈,又回到来时的路。
我瞥见那个老头仍然坐在湖边,只不过这会儿嘴里不噙着柳叶子了,而是在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手里还拨弄着个玩意儿。
我心里头没着没落,再加上天色昏暗,所以也没仔细去瞧那老头究竟在把玩什么东西,正从他身边绕过,叔父突然一把拉住我,低声说:“你瞅!”
我茫然道:“瞅什么啊?”
叔父伸手指了指那老头,道:“你看他手里玩的东西,是不是你的那一对儿木偶?!”
“啊?!”我吃了一惊,急忙仔细辨看,竟然真的是和合偶!
我心头大震,快步走上前去,道:“老大伯,你,你这手里的东西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