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笙白劈手夺了勺子,喝道:“你这孩子!爹都说了不是爹做的!这是别人剩下的!”
“别人剩下的?哪个别人啊?”
“说不定就是坏人,你先别吃,万一有毒呢!?”
“有毒也不怕啊,爹不是有解药么?”
“爹配置的解药只能解爹下的毒。”
“那这锅里的毒是谁下的?”
薛笙白哭笑不得,拿着银针在汤里试了试,看见无毒,才又把勺子递给了那傻姑娘,道:“你喝吧。”
那傻姑娘连喝了三大勺,又端起锅来,朝自己嘴里倒,把剩汤全部喝完,然后才吁了一口气,拍拍肚皮,似乎心满意足,扶着板凳坐了下来,道:“做的不好,有点凉……”
明瑶在我旁边撅起了嘴——她做的饭,被不认识的人吃了个精光,心中自然有些不乐意。
我朝她动口型,用唇语说道:“底下的那个老头是五大队的人,而且是个大人物,医脉的高手薛笙白。”
明瑶也用唇语回道:“你们认识?”
我用唇语说道:“以前见过一面,不过我以前没有见过他这个女儿。”
明瑶唇语道:“如果你和她女儿一早就见了,倒是没我的事儿了。”
我微感诧异,唇语问道:“什么意思?”
明瑶满脸诡谲的笑容,唇语说道:“你们俩如果早见着,肯定能凑成一对儿啊。她傻,你也傻嘛。”
我一愣,然后瞪了明瑶一眼,唇语道:“我没她那么傻!”
明瑶一笑,差点出声,连忙忍住。
“嗯?!”下面的薛笙白突然抬头,喝道:“谁在上面!?”
我登时惊住,心想:“这下要糟!”
那薛笙白跟叔父本来就不对付,看我更不顺眼,这次如果在这里遇上,万一栽赃我个邪教徒的罪名,可就麻烦了。
“顶上的人快下来!”那薛笙白喝道:“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我一咬牙,对明瑶唇语说道:“你待着别动,我下去。”
明瑶却摇了摇头,手一伸,忽然“吱吱”两声响,一只花鼠顺着大梁跑了出去。
“老鼠?!”薛笙白诧异了一声。
“哎呀,老鼠!”那傻姑娘满屋子乱跳,嘴里也大叫起来:“有老鼠!老鼠脏死了!老鼠会咬人!”
“没事,没事。”薛笙白赶紧安慰,道:“老鼠已经跑了,已经没了……”
我大喜,看着明瑶,唇语问道:“你什么时候又带了一只花鼠?”
明瑶得意洋洋,冲我挤眉弄眼。
下面,那傻姑娘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不跳也不叫了,薛笙白喘了一口气,说:“清凌啊,你在下面待着啊。”
薛清凌道:“你去哪儿?!”
薛笙白道:“我上梁上看看,不知道上面藏得有没有坏人。”
我心头一震:“这老狐狸!”
那薛清凌突然又叫道:“梁上有老鼠!不能去!去了老鼠就下来了!”又是一番吵闹。
薛笙白连忙说:“好,好,好,不上去,不上去……”
那薛清凌这才作罢。
薛笙白喃喃自语道:“应该不会藏人,藏人的话,老鼠不会出来的……”
我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这姑娘傻,这爹偏偏又宠这傻姑娘。
薛清凌忽然说道:“爹,咱们什么时候走啊?那些人会喷火,也好玩的很啊,咱们还去找他们,让他们喷火给咱们玩吧!”
薛笙白道:“你这傻丫头,那些喷火的人是坏人,差点没把你爹给烧死!”说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桌子,骂道:“孙寡妇,敢对老子施阴招,。下黑手!想抹掉老子,你当老大,嘿嘿……老子让你好看!”
薛清凌道:“爹,寡妇是什么人啊?”
薛笙白道:“这个,你不用知道,不用知道。”
薛清凌嗔道:“你快告诉我啊!”
薛笙白道:“这个寡妇啊,就是说那些没有男人的女人。”
薛清凌道:“哦!那我也是寡妇吧?”
“你不是寡妇!”薛笙白道:“寡妇是先有男人,然后男人又死了的女人。”
薛清凌道:“先有男人,然后男人又死了……那我为什么没有男人呢?”
“这……”薛笙白道:“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不好,你不要男人也好。”
薛清凌道:“那爹你不也是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