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1 / 2)

我呐呐的道:“就是不一样啊。”

明瑶插言道:“种不一样。”

“哈!”那佝偻老者一笑,目视明瑶,道:“你倒是聪明!是,如果非说不一样,那就是种。”又看向我道:“换做是人,那便是家世和天赋。家世好的,天赋高的,运气又不算太差的,自然能胜常人一筹,你陈弘道和袁重山相比,你就是幼虎,他是老羊。”

“这……”

“击败敌人,很多时候不需要远超对方的功力,也不需要远超对付的经验,更不需要百技傍身,你甚至可以在功力不如对付,经验也不如对方的前提下,击败对方。”那佝偻老者道:“功力相差,可以以招数、战术弥补,经验不足,可以靠胆略、运气化险为夷,但有一点,必须需要,那就是一颗心——一颗平静而坚韧的心。这颗心,我看你是有的。”

我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那佝偻老者又说:“他们要开始了,你好好看着。”

(御风注:若干年后,木赐与丁阿娇又生下一女,唤作木秀。但木赐体内的噬魂鬼草也再次发作,且比之前更甚,无法医治,将近殒命,丁阿娇最终为救木赐而亡,红颜薄命,令人扼腕叹息……木赐痛失爱妻,精神崩溃,行止错乱,流落江湖。其长女木仙为此深恨木赐,遂改母姓,自称丁小仙,其美艳无双,狡诈聪慧,多随母性,稍长,便离开木家,投身九大队之中,行事乖戾,先后成为拜尸教、血金乌之宫的双重卧底,凡事只为自己,最在乎妹妹木秀,其余,皆无所谓。后在伏牛山宝天曼大战之中,结识弘道子元方,终被元方感化,改邪归正,并因此倾慕元方。木秀则随姑祖母木菲明生活,十九岁时,与木菲明设局坑害元方,致使元方坠入伏牛山下沼泽潭中,意图覆灭陈家,但因元方热情多才,聪慧大度,且屡次救她,木秀终于心生愧疚,随元方一同坠崖。幸而未死,可真实身份被元方识破,两人由此生隙。而后,多次相救元方,不惜以性命相拼,虽心中深爱元方,但始终不与明言,盖其外柔内刚,倔强执拗得自父性……木赐在伏牛山中曾以噬魂鬼草幻术假冒弘道,哄骗元方去娶木秀,也被元方识破,并被元方言语点醒,不再与蒋家结仇。最终,木家加入神相令,听元方调遣,并随元方前往天符隐界……此是后话,详见拙作《麻衣神相》,在此不影响阅读,暂且不提)

第279章 五行异端(三十六)

这个佝偻老者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我心中对其愈发的好奇,也愈发的感觉熟悉——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惊喜交加,急忙再去看他,却又觉得不是,那人与他的样貌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我只好把目光投到场上,看袁重山和沈不害。

袁重山是相脉高手,袁家如同麻衣陈家,也是从相术中化出相功来,用以做技击之道,最重要的也是耳、目、口、鼻、身、心的修行,也可以说是六相。

但是袁家的修行似乎是没有得到六相修行的精要,总练不到极致,就比如说目法,麻衣陈家修炼出五大目法,已成定制,千百年来,累世有目法高手出现,而袁家就连夜眼都极少有人练成。

袁重山右手持一柄丁兰尺,左手持一尊铁罗盘,揉身而上,左手或盖或砸或飞击,右手或刺或削或砍或挑打,左冲右突,闪转腾挪,身法极快,几乎晃成一道影子,看的让人眼花缭乱,连我都跟不上他的节奏!五大队诸人纷纷喝彩,不住的叫好!

但偏偏,那个沈不害就像是站在原地,不愿意动弹似的,可每次袁重山攻来,他都是轻轻一挪,或偏或滑或闪或转,把袁重山的种种攻击都化归无用。

“看见了么?”那佝偻老者忽然又说道:“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么?”

我略惭愧,道:“袁重山的动作太快,晚辈看的不是太清楚。”

“谁让你看他了?”那佝偻老者道:“他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有什么可看的?”

我不禁一怔,道:“那是看沈不害么?他的动作很简单,晚辈倒是能看清楚。”

“很简单?”那佝偻老者一笑,道:“哪里简单了?若是把你换在沈不害的位置上,你能做到他那样么?”

我摇了摇头,道:“晚辈看的清楚,却做不到的。”

那佝偻老者道:“你能做到。”

我吃了一惊,道:“前辈抬爱,实不敢当。”

那佝偻老者说:“你忘了我刚才对你说过的话了么?击败敌人最重要的不是功力和经验,而是一颗心。这颗心,你有,沈不害也有,袁重山就没有。”

我有些懵然。

那佝偻老者道:“你看,袁重山的招数如此繁杂,动作如此迅捷,打的密不透风,似乎是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可沈不害为什么能从容应对呢?”

我想了想,道:“他对袁重山的招式很了解。”

“不错。”那佝偻老者道:“可他为什么会了解呢?”

我道:“难道是,因为他看穿了?”

“孺子可教!”那佝偻老者甚是欢喜,道:“不错,就是看穿了!袁重山的招数,每一击,沈不害都尽收眼底,是实是虚,是左是右,是伤是杀,沈不害全都看穿了,就像是料敌于先,敌人的招式你事先全都知道,哪有躲不过去的道理?”

我点了点头。

那佝偻老者道:“可沈不害为什么能看穿呢?”

我沉吟片刻,感觉要顺着这佝偻老者的话说,便道:“难道是因为他的心?”

“哈!”那佝偻老者道:“你不用顺着我的话说,你若是不懂,就把不懂的话说出来。”

被他看穿心思,我老脸一红,便嚅嗫道:“是,晚辈以为,是沈不害的眼睛厉害,所以才能跟得上袁重山的动作。”

那佝偻老者道:“那你是相信你的眼睛所见了?”

我道:“当然。”

那佝偻老者不再说话,忽然伸出右手,弹出两指,朝着我的双眼刺来!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往后躲避,却不提防脚下绊到什么东西,不由得往后摔倒,那佝偻老者两指却又向下,迅疾在我肩膀上一按,我又立住了身子。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极快,明瑶在旁边看见,刚说了句:“你干什么?!”就已结束。

那佝偻老者笑谓明瑶,道:“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害他。”

我也道:“明瑶,没事。”

明瑶勉强笑了笑,道:“原来前辈是在开玩笑。”

那佝偻老者问我:“刚才你看见我的两根手指是要戳你的眼睛,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道:“对。”

那佝偻老者道:“可是实际上,我并没有戳你的眼睛。也就是说,你看错了。”

我愣了愣,然后又点了点头,道:“是。”

那佝偻老者说:“我抬脚往前迈了一步,你也看见了,但是你以为我是走步,可我却是要绊你。你以为我戳你眼睛的手指,却按住了你,没让你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