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只不过是将昨天遇险时的衣服穿上,再在脸上伤处重新抹上了血痕,然后趁着乔府里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府门口,由着玄四悄悄将她背进了乔府,藏在了那枯井里,静候着被人发现“奄奄一息”的自己。
用她的说话,不见血,不要命,那只是家事,不能称之为案子。
乔家人是她的血脉至亲,又有她爹在那边做主,她大弟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的嘴中也只不过是无心之举和纯属意外。
话里话外就是一句话,她竟然没事,又何必要与自家人计较这么多呢!
所以,她要夸大自己的伤势,让自己的惨状暴露在外人的眼中,让外看清楚乔家对她的冷酷无情,以后她要是与乔府保持正当的孝敬之外的距离,外人也不能过份指责她什么。
当然,她毅然绝然的选择非要这样做,一是真被乔家的作法伤心伤狠了,坚决要与乔家割断关系;二则是想是让乔家再也没有理由赖上国公府和拿捏姑娘。
“姑姑,痛吗?”萧明珠时不时地问。
乔姑姑笑了笑,“不痛了,姑娘别担心。往后,只怕真要赖着姑娘养老送终了。”
萧明珠抓着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道:“我替姑姑养老,这本属应当。姑姑别多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安心养伤,其它的事都交给我吧。”
古人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乔姑姑对她是半师半母,也是她人生中不可以缺少的亲人。
乔姑姑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点头,“好,由姑娘决定。”
看着知夏替伺候乔姑姑喝了药,小丫头伺候乔姑姑躺下,萧明珠才从乔姑姑的屋子出来,转头去了前面的侧厅。
寂静的侧厅,韩允钧坐在那儿喝茶,门外廊下,商嬷嬷拿着小册子与忠伯两人在商量什么,见她来了,两人将手上的清单都递给她。
忠伯道:“姑娘,这几家都是今天借了人手的,这是备下的谢礼,您瞧瞧可要添减些,还有,庆王府该如何谢?”
萧明珠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上头的那些清单,礼不重,但胜在精细,她也没做修改,就允了。
不过,庆王世子该如何答谢,倒是让她有些为难。
这次的事,庆王世子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要不是他站出来替自己做证,指证乔大爷将乔姑姑带入了乔府,她还没那么容易逼得乔大人无话可说,只怕乔姑姑还得在那枯井里多熬上几刻钟。
“就照这些个清单例一份,外加上两坛好酒,说是乔姑姑的心意。”韩允钧不知何时立在了厅门口。
忠伯眼睛一亮,笑道:“如此甚好。”
“去办吧。”萧明珠将清单还给忠伯,转身推着韩允钧一块儿进了屋:“外头冷,你出来做什么。”
韩允钧任由她将自己推到八仙桌边坐下,又往自己手中塞了个手炉,道:“我不想你为那些小事烦恼。”
更主要的,是他不想她费心思去想要送礼物去答谢阿诚(九夜)。
以前小明珠曾提起她对阿诚的感觉很怪,他让人查了,确定阿诚无异常后,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今天这一见,他也查觉到了一丝异样,却又说不上来。
不管怎么样,事关小明珠,他先防备着总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