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好像是这样,可是,在这里,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普通人作为访客的,一下想到他们曾经的气息会绵延下来直到今天,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一股隐晦的看不见的无形的却又是黑色的气息,缠绕着这个地方,如果只是身处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那还可以扛得住这种若有若无的影响,可是一旦躺在大床上,闭上双眼,全身放松,总感觉全身上去卸去了防备,处处都是漏洞,那些一直给觊觎着的阴暗隐晦气息,会在一个猝不及防的时刻,无声无息地依附在身上,钻入体内。
可是现在想不得那么多了……
张清烛躺在大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错觉,当下就感觉轻松不少,全身上下放松,完全放松,脑袋上一抽一抽的痛,也缓解不少,且在逐渐退去,顿时感到一阵从内到外的舒坦,与之同时,随着那种完全放松的舒服感涌现,一同涌现的还有猛然袭来的疲惫感,眼皮子一上一下地跳动,可没能坚持多久,双眼闭上,眼帘陷入一片黑暗,愈发感到安详宁静。
“呜!”
是一声尖锐急促的鸣笛声响起,顿时让刚好要深深沉睡下去的小道士给惊醒了起来,本能地翻身坐起,眼睛一横,扫向了房间里的各处,而后看向小窗户的外边。
从那个小小的窗口间,可以看出外边涌动的雾气,浓稠得近乎快要演变成凝固般的实质。
同时,心里有一股庆幸,幸好是在刚要睡下的那一刻被惊醒了,要不然,后股果不堪设想啊……
谁也不知道,在这个地方睡死过去,会发生个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再怎么危险,保持着清醒,总归是能让人安心一点。
嗯?
张清烛立马感到欣喜,再就是疑惑,再有变回欣喜,他发现自己脑袋上的抽痛,完全消失不见了,刚刚就躺了一下子,就完全恢复过来了?
这玩意,是个宝贝?
脑子里的第一反应,觉得是这张大床的作用,就刚才那个感觉,不像是可以一下子缓解的,不过怎么都好,再古怪,能够恢复过来也是个好事……
不会是个坏事吧?
张清烛盯着大床上的雕饰花纹看了好一会,没有看到符咒之类的东西,可也看不懂雕饰的是什么,只感觉应该是一些花之类的东西,但较为抽象的艺术表达,不算是很形象,有点不明所以。
只看了一会,他就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不管怎么样,就是天大的宝物,他也不可能给偷了抢了。
又是一声汽笛的轰鸣,紧接着就是喷吐出烟雾,嗯,在这里成了白色的大雾,可以笼罩了一切的大雾,在外边,或许已经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
发车了吗?
张清烛细细回想刚才的那一声,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感应错误,两次汽笛声对照着看,似乎,还真的有可能是火车的动静,对於自己的预感,张清烛经过一些事后,已经有了比较大胆的信任了,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个基调,而且自己作为一个宗教界的人士,这种东西,你怎么避免,总归是要注意一些,不信多也要信少!
邪了门!
“哐当,哐当……”
“哐当,哐当……”
“哐当,哐当……”
真是应景, 刚才想到这一茬,立马就有了回应,在门外,在窗外,竟然传来了列车行驶着压在铁轨的声音,这个声音,应该是处在起步要加速的那一段。
心头诧异泛起,还没完,随即又感到好像有点轻轻的晃动,地板在震颤,空间感也在稍稍摇颤,当下就哀叹:
真的就是在做火车啊!
蒸汽火车,喷着浓烟的?
就这样,一边扫视着房间的各处,一边着重警惕四处,门窗两处,作为对外的通道,十分有可能会有危险扑上来,第三处是书架,里面的东西,估计都有点邪门了,且威力巨大,还有就是书桌了,基於同样的原因,只是要好一些,上面没有书籍,那就没有字符,那就没有皱纹,可是有笔……
那一排的羽毛笔,或许在不注意的一个档口,就会自己漂浮起来,在凭空书写着什么,或者写在书桌上原木色的桌面上。
这一手,他就见过他师父施展过,不同的是,用的是毛笔。
听师父提起过,要论画符,自己是的师叔要更胜一筹,远超众人,当时还有些懵懵懂懂,在真的跟师叔张宏真打了照面之后,他心有感悟,那十指红艳艳的指甲,应该就是关键所在了。
好像,还有个名号?
嗯,不管了,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
张清烛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眼前,可是,现在的情况非常有些诡异,非常不合乎常理,但毕竟没有危险,房间里就这么大,老是这么绷紧神经,容易心浮气躁。
根本就没有什么好防的,瞎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