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点泄气。
“您还在吗?”
张天谬立马想到了还有另一位的存在,他已经没有感受到那种对方的存在感,但是,想起之前的感应,并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於是就出声试探性地打个招呼。
没有回话。
“嗯……”
不见动静,沉吟了一下,觉得对方这一次是真的不在,对方告知,可以通过这条蛇在某些特别的时刻进行短暂的联系,应该是达到了对方的目的了。
只是有一点,他还感到疑惑,自己成为手中这张牌的主人,是不是在对方的意料之中?
他觉得,应该还不会,就他所知的,曾祖张择端在获得了命运塔罗牌之后,在决定与牌的命运合一之后,花费了整整数年的时间,契合了玄学中某些所谓机缘的讲究,才正式拥有了那张牌。
如果不是自己很突兀地成为了魔术师牌的主人,可能对方还不至於就又能够跟他对话了……
那是意外情况?
突然,张天谬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这稍显突兀而剧烈的动静,将他从沉思中给惊醒过来,先是愕然了一下,随即立马醒悟:这是他曾祖的骸骨消失了,古堡里的禁制力量已经在察觉他作为异物的存在了。
相对於这里的禁制所允许的力量而言,他的力量,显然是超出了上限了,有些格格不入,如果不是他进来的那一扇空间之门,接着是他曾祖的骸骨遮掩他的气息,他肯定不能在这里逗留如此长的时间。
是时候离开了……
张天谬长叹一声,在这里的时间算不得漫长,但精神上,仿佛是经历了几度春秋,一夜一夜地过去,让人只记得黑夜的冷寂。
张天谬探出手,停留在半空几秒,而后再轻轻往回拉,随着他的手一动,一道门的雏形在他的面前浮现,并没有多显眼的阵仗,只是一道门的虚影,如果离远一点,漫不经心地打量,可能还不一定注意得到。
这一道门,跟之前从外边穿梭而进的那道空间之门,就外形上看,差别还是很不小的,但是,气息是一致的,深沉中有着晦涩,晦涩中让人感到当头一凛。
张天谬也不耽搁,这个地方,是有些特别的事,特别是对於他来说,收获巨大,见到了自己始终不曾有一点了解的曾祖张择端,很有意义。
但本质而言,这个地方,不是善地,并不值得留恋,这里是自己曾祖身陨之地,很可能就是被强敌杀戮而死。
对於整个张家来说,都是一个耻辱,一个巨大的耻辱!
他不会特意去报仇。
这是他曾祖的告诫,或许是心宽坦然不在意,或许是担忧他会不敌,以致也步他后尘而身死。
这两个可能,不管是哪个,他都得注意,前一个,是祖宗期盼,像他这样的情况,所谓的张家,一定程度上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以张家的名义去干事,能做的已经不多了,况且,不止是张家这个庞然大物,就他个人而言,身份也很敏感,能做的本来就不多……
如果真的是曾祖个人对子孙后人的期盼,他当然乐意遵守这个规劝。
如果是后者,那就不是个意愿的问题了,不管怎么样,安全都是第一的,能够将曾祖那样的顶尖强者灭杀,不管当时的曾祖处於什么样的状态,是好是不好,那都证明对方是这个世间最顶尖的强者。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那样的人,想来年岁不会小,会不会已经年老过世了。
但他想,不会。
人类的寿命,在很多强势种族中作对比,算是很短命的族群,但是人类的传承是最丰富的,而且,人类的特质是创造力惊人,总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惊才艳艳。
寿命的桎梏很难突破,可是,通过一些办法处於在一些很特别的状态,以增加寿元,这样近乎是作弊式的延命方法,在人类的历史上出现不少,很不少。
但凡是最顶尖的强者,总会掌握着一两个奇奇怪怪的、别人很可能意想不到的延命法子。
这在古代,还有另外一个称谓:长生法。
本来是用来突破桎梏得以飞升天界的获得长生的,但人间界不得长生,是这个天地的意志,任何天才而惊艳的法门,都不可能普度众生。
在古代,能够飞升天界的,总是少数几个震烁古今的天才,与其说是得益於他们所修持的法门,还不如将之一切成就归因为他们自身更加恰当。
而他们的特有法门,虽则不能令他人如他们那样得以飞升而长生,但是,毫无疑问,里面蕴含着可以向天争命的玄妙。
如果真有一个大敌的话,他相信,会有再见之时。
张天谬凝神感受其中透发出来的晦涩气息,确认了是古代遗址里的气息,晦涩而又沉重,是直接体现在外在的:浑浊,使人呼吸不畅。
张天谬想,这样的气息,可能有着渗透的作用,在不知不觉中,无论是身心都被古城里的气息浸染了,而结果,自然是己身跟古老的遗址同化为一体,再也难以逃离。
摇摇头,心下想着,这些事情,应该也不算是很隐秘,此刻能闯入古城的人,应该都不难得出这样的判断,真正让人感到少许害怕的,是这种浸染,居然是这样温和的。
就像……
“就像是在一些隐秘卷宗所描述的关於西方世界神话传说中深渊的描述……”
“当你注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你!”
“无声无息,令人毛骨悚然啊……”
还是那句话,这些事都太危险了。
堪称是世间的最大隐秘,光是了解一下都有可能会被神秘的伟力纠缠上,继而还有可能被一些未知的隐秘存在注视上……
他刚才,不就是被隐秘存在给注视了么?
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隐患呢?
是不是回去之后,找道教还是佛教给作法驱个邪?
还是找帝国军用杀伐之气冲撞一下?
反正正义铁拳那些人,算是还欠他一个人情……
没有他的眼睛,在这座晦暗的古城里,怕是不好找路吧?
嗯,他们得好好感谢我?
一边想着,一边随意地抬脚迈步,跨进了那一道虚幻的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