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交已久,那不就是谁都没见过谁么,也就是说两拨土匪的惺惺相惜罢了。
“你是谁?”周天继续问道。
见他们终于问到正题,张淮水抬头挺胸的说道,“我就是三舟岛寡夫寨扛把子,张淮水张寨主是也!”
“张坏水?也没听说过啊。”果然也是土匪,周天今天算是倒了霉,到了自家地盘上,却整的像个无知小儿一般,说完疑惑的看向穆阳。
穆阳也愕然摇头,他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周天见状点点头,看来还是不怎么出名的土匪,不过想想也对,能跟候大神交已久,看来也不是什么聪明人。
聪明不聪明倒是其次,现在的问题是,这人明显是自己的崇拜者,如今被自己打了不说,还有可能沦为钦天监的阶下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不认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抓去京城啊。
“你知道我们是谁么?”周天皱眉问道。
张淮水依然不明就里,继续做出一派硬汉之色,嚣张的说道,“就算不知道也记住你们了,别想着能糊弄过去,今天这事没有个万把两黄金不算完。”
见他还是弄不清状况,一点被绑之人的觉悟都没有,周天不禁犯难。
倒是穆阳闻言一拍脑门,后知后觉的说道,“差点忘了,我的金子!”
说完就冲向被绑的众人,开始挨个搜身,终于在张淮水身上找到巨款,心满意足的收回来,当然了,梅用身上那十两银票也没落下。
除此之外,竟然在其他小弟身上又有发现,搜出大量盆盆罐罐,以及一些琐碎银两,穆阳把不好带的东西就地砸碎,美名其曰销毁赃物,然后把碎银子据为己有。
东西多了才发现桌布根本揣不下,穆阳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身较为完整的衣服熟练拔下,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才把金银财物塞回衣内。
一切做完还不忘给周天使个眼色,意思是等等再均分。
周天哪还有心思分赃,只能换了个说法,语重心长的说道,“坏水啊,今天能有这件事,说明你不知道我们的来历,若是知道的话,你肯定不会再这么说。”
一旁的梅用冷眼看半天,发现大哥搬出后台后,对方果然态度大变,心中即喜又惊,喜的是获救有望,惊的却是刚刚出卖大哥,把张淮水说过的话全盘托出。
到底是寡夫寨的智囊军师,梅用哪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当即怒斥道,“放肆!我们大哥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聪明的话就赶紧放了我们大哥,那老不死的也赶紧把银票还我,否则身为寡夫寨军师,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张淮水闻言翘起嘴角,洋洋得意的看向周天,即震住了敌人,又收服了军心,自己不愧是寨主。
周天吧嗒吧嗒嘴,明白老这么油盐不进也不是办法,有意拖延一下时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道,“寡夫寨?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梅用昂起骄傲的头颅,不耐烦的皱眉说道,“连寡夫寨都不知道,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江南土生土长,我寨历经时久,全寨都是光棍,所以取名寡夫寨!”
张淮水听着军师自报家门,顿时也生出自豪感,目注天空鼻孔朝上,不可一世的令人发指。
穆阳凑了过来,这时已经换上寡夫寨的制服,看起来袒胸露乳不伦不类,只见他冷冷说道,“周兄弟不用和他们废话,刚刚我和杜斌的腰牌也被抢去,咱们是谁他门清着呢。”
周天暗暗叹口气,心中明白这反而不好办了,拦路抢劫钦天监监人,知悉身份后依然不知悔改,以他在监察堂阅览的资料,这罪过有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
一旁的张淮水闻言不淡定了,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在道上混这么多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能诬陷我知道你们身份呢,越想越不服气,当即大声反驳道,“老子踏马不识字!”
周天穆阳齐齐一愣,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同时把目光移向梅用。
周天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军师么,就没告诉你大哥牌子上写了什么?”
输人不输阵,既然大哥都那么理直气壮,我又怕个卵子,梅用想到这里,也理直气壮的大喝道,“老子也踏马不识字。”
周天信了,穆阳却不信,上去又是一巴掌打到嘴上,怒斥道,“满口胡言,老夫就不信那么巧,你俩都不识字!”
张淮水又挨了一嘴巴,厉声反驳道,“这算什么巧,有一个算一个,这趟出来八个人,没一个识字的,我们寡夫寨上百口子,全员光棍不识字,你又能奈我何!”
好家伙,能把文盲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看来是真的没什么文化,穆阳这次也不得不信了,只能淡淡说道,“老夫就当你不识字,现在你听好了,我们就是,钦天监密派江南特别行动小组特使,这是我们小组长,倒下的是我们副组长,我是特约安全顾问,听明白了么。”
张淮水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没有一丝震惊,也没有任何想说的话。
穆阳还以为自己说的太复杂了,这文盲可能没听懂,于是便准备好好解释解释,免费给贼人上一课,全当做普法了。
只是还没等言语,就传出一阵潺潺水声,穆阳愕然四顾,不知是哪传出的声音,找了半天才发现张淮水身下湿了一大片。
穆阳嫌弃的双腿跳开,发出恶心的声音。
钦天监谁不知道,就算张淮水再不认字,身为术士一枚,也知道钦天监的厉害,脸上慢慢现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土匪落到官差手里,这哪还有好。
眼看着老大被吓出丑,梅用再次挺身而出,机智的提醒道,“大哥别轻信,他说是钦天监就是钦天监了,一看就是冒充官差想浑水摸鱼!”
水流声戛然而止,张淮水闻言心中重燃希望,恍然大悟道,“你敢骗老子,礼拜天不会放过你们。”
周天暗叹口气,心想聪明劲怎么尽往歪处使呢。
穆阳自然有办法让他们相信,掏出腰牌举到面前,冷然说道,“就算你们不识字,也应该听说过这腰牌材质,此乃千年古玉所制,经过钦天监匠人精心打磨雕刻,面似寒冰奇硬无比,岂能轻易作假。”
张淮水舔舔丢失门牙的牙床,这硬度他是深有体会,眼下不得不信了两人,想再流点水助兴,却发现刚刚憋回去的太急,此时已是双肾虚空管中无尿,连一滴都挤不出来了。
流水声再次传出,穆阳不得不又退一步,不耐烦的说道,“你还有完没完!”
张淮水露出疑惑之色,无辜的摇了摇头,表示这次不是自己,然后也四处寻找声源。
“大人饶命,小的冤枉啊。”一阵颤抖的求饶声响起,梅用终于明白,眼前几人确实是钦天监官差,吓得步上大哥后尘,身下湿的比张淮水还要厉害。
找到声音出处,也算是解开心中谜团,穆阳冷哼一声,厉声说道,“有话去跟刽子手说吧,公然袭击钦天监监人,其罪当诛!”
张淮水吓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大人可使不得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个未出阁的媳妇,我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啊。”
生命受到威胁,本就文盲的张淮水也变得语无伦次。
这番话把穆阳说懵了,愣愣的问道,“你们寡夫寨不都是光棍么,哪来的老少媳妇?”
张淮水顿时无言以对,想起梅用已经把老底说出去,只能恶毒的瞪了过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怎么就让他当军师了呢。
周天旁观半天,眼看穆阳终于控场,便不得不继续出头,缓缓走向穆阳。
“到现在还敢满口胡言,欺瞒钦天监监人,老夫就地正法了你!”穆阳还在装逼,瞪大双眼呵斥着两人,正说的过瘾,却发现周天已经过来,把他拉向一旁的暗处。
路过桌子里的杜斌时,周天还不忘拿起桌布重新盖上,冷不冷倒是其次,主要是光个屁股撅在那,看着实在是不雅观。
和寡夫寨贼人拉开一段距离,周天悄声问道,
“事到如今,穆老准备怎么办?”
张淮水挨了一巴掌,不光没有老实,反而眼神更加歹毒起来,充满仇恨的沉声说道,“老不要脸的你有种,敢打老子,你知道我这次去杭城要见谁么。”
穆阳听的哈哈大笑,像是听了很好笑的笑话,身为监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一个土匪竟然敢拿人压自己,难道不知道普天之下钦天监一家独大?
因为身上被扒的精光,所以穆阳料定他们已经搜到腰牌,只是没听到对方不识字的细节,所以觉得张淮水简直是天大的蠢货,还敢继续搬后台出来说事,无非是再害个无关的人罢了。
周天也露出一个冷笑,心想候大他们当年可比你硬气,还不是被老子一一拿下,当即阴阳怪气的说道,“哦?谁啊这么厉害,说出来听听,看我们惹不惹得起。”
张淮水冷哼一声,虽然满脸焦黑头发打卷,但依然牛逼哄哄的说道,“你若是在江南呆过,肯定不敢这么冷嘲热讽,说出他的名字吓死你。”
周天也被逗笑,大感有趣的说道,“这不是巧了么,我还真就是江南土生土长,只不过从小到大没被谁吓着过。”
心想杭城就那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老子连院长任布行都拿下了,还能怕谁?
说完与穆阳对视一笑,充满了好奇和不屑。
穆阳也知道周天是杭城分院出身,在院里欺男霸女的事也略知一二,不说是分院祸患,也得是杭城一霸了,他说土生土长还真一点不掺假,便也笑着附和道,“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报上名字,看能不能吓到我这位周兄弟。”
张淮水身为一寨之主,被两人连番戏弄,气的火冒三丈,面目狰狞的说道,“我要拜访的人就是礼拜天!”
穆阳闻言一愣,这个人还真从线报上看到过,只不过说是个度假村老板,便再无其它消息,名头虽然不小,但是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现在想来撑死也就是个土财主而已,怎么到张淮水嘴里就这么厉害了。
“什么玩意李白天李黑天的,没听说过。”周天倒是没听出端倪,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的是谁,只能不耐烦的回怼道。
穆阳还没来及低声解释,就听张淮水已经呸了一口,不服气的说道,“莫道前路皆行礼,天下谁人不拜天,老前辈他早就名震江南,没听过那是你孤陋寡闻。”
周天闻言一愣,从这两句歪诗慢慢品出味来,这人……不会是……
他还在犹豫不决时,穆阳终于找到空隙,趁机低声解释道,“是个开度假村的老板,好像叫什么猴王寨,不过只是个土财主罢了,周兄弟不用怕他。”
不怕?你知道他多英俊潇洒么,你知道他多英明神武么,你知道他手段多歹毒么,还敢说不怕?你这么说只能证明你的无知而已,还张嘴就是土财主,你去挣钱当财主老子看看,有那个本事么你。
周天暗暗在心中骂着穆阳,面上却尽量委婉的说道,“这个人……确实很牛逼!”
穆阳闻言一愣,能让杭城一霸也这么忌惮,难不成真是个狠角色,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听到两人的对话,张淮水得意至极,发出一阵震天长笑,笑完大声怒斥道,“既然知道他,还不给老子赶紧松绑。”
周天却不急着放人,而是大惑不解的问道,“你认识他?”
张淮水理直气壮的反问道,“在江南谁不认识他?”
周天点了点头,认为他说的有理,然后继续问道,“那他认识你么?”
张淮水瞬间语塞,老脸也变得通红,其实他也就知道名字,哪见过礼拜天的面,好在红脸被焦黑之色掩盖,否则这会就已经丢人了,闻言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这次去就是要拜访礼拜天大哥,而且我与候大大哥神交已久,想来早就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他。”
“侯大大是谁?”周天再次陷入谜团。
还是穆阳出面解释道,“是候大不是侯大大,那是猴王寨的二当家。”
看来穆阳根本不知道周天灭猴王寨的事迹,否则也不用解释的这么详细。
周天点了点头,终于明白过来。
张淮水挨了一巴掌,不光没有老实,反而眼神更加歹毒起来,充满仇恨的沉声说道,“老不要脸的你有种,敢打老子,你知道我这次去杭城要见谁么。”
穆阳听的哈哈大笑,像是听了很好笑的笑话,身为监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一个土匪竟然敢拿人压自己,难道不知道普天之下钦天监一家独大?
因为身上被扒的精光,所以穆阳料定他们已经搜到腰牌,只是没听到对方不识字的细节,所以觉得张淮水简直是天大的蠢货,还敢继续搬后台出来说事,无非是再害个无关的人罢了。
周天也露出一个冷笑,心想候大他们当年可比你硬气,还不是被老子一一拿下,当即阴阳怪气的说道,“哦?谁啊这么厉害,说出来听听,看我们惹不惹得起。”
张淮水冷哼一声,虽然满脸焦黑头发打卷,但依然牛逼哄哄的说道,“你若是在江南呆过,肯定不敢这么冷嘲热讽,说出他的名字吓死你。”
周天也被逗笑,大感有趣的说道,“这不是巧了么,我还真就是江南土生土长,只不过从小到大没被谁吓着过。”
心想杭城就那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老子连院长任布行都拿下了,还能怕谁?
说完与穆阳对视一笑,充满了好奇和不屑。
穆阳也知道周天是杭城分院出身,在院里欺男霸女的事也略知一二,不说是分院祸患,也得是杭城一霸了,他说土生土长还真一点不掺假,便也笑着附和道,“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报上名字,看能不能吓到我这位周兄弟。”
张淮水身为一寨之主,被两人连番戏弄,气的火冒三丈,面目狰狞的说道,“我要拜访的人就是礼拜天!”
穆阳闻言一愣,这个人还真从线报上看到过,只不过说是个度假村老板,便再无其它消息,名头虽然不小,但是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现在想来撑死也就是个土财主而已,怎么到张淮水嘴里就这么厉害了。
“什么玩意李白天李黑天的,没听说过。”周天倒是没听出端倪,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的是谁,只能不耐烦的回怼道。
穆阳还没来及低声解释,就听张淮水已经呸了一口,不服气的说道,“莫道前路皆行礼,天下谁人不拜天,老前辈他早就名震江南,没听过那是你孤陋寡闻。”
周天闻言一愣,从这两句歪诗慢慢品出味来,这人……不会是……
他还在犹豫不决时,穆阳终于找到空隙,趁机低声解释道,“是个开度假村的老板,好像叫什么猴王寨,不过只是个土财主罢了,周兄弟不用怕他。”
不怕?你知道他多英俊潇洒么,你知道他多英明神武么,你知道他手段多歹毒么,还敢说不怕?你这么说只能证明你的无知而已,还张嘴就是土财主,你去挣钱当财主老子看看,有那个本事么你。
周天暗暗在心中骂着穆阳,面上却尽量委婉的说道,“这个人……确实很牛逼!”
穆阳闻言一愣,能让杭城一霸也这么忌惮,难不成真是个狠角色,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听到两人的对话,张淮水得意至极,发出一阵震天长笑,笑完大声怒斥道,“既然知道他,还不给老子赶紧松绑。”
周天却不急着放人,而是大惑不解的问道,“你认识他?”
张淮水理直气壮的反问道,“在江南谁不认识他?”
周天点了点头,认为他说的有理,然后继续问道,“那他认识你么?”
张淮水瞬间语塞,老脸也变得通红,其实他也就知道名字,哪见过礼拜天的面,好在红脸被焦黑之色掩盖,否则这会就已经丢人了,闻言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这次去就是要拜访礼拜天大哥,而且我与候大大哥神交已久,想来早就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他。”
“侯大大是谁?”周天再次陷入谜团。
还是穆阳出面解释道,“是候大不是侯大大,那是猴王寨的二当家。”
看来穆阳根本不知道周天灭猴王寨的事迹,否则也不用解释的这么详细。
周天点了点头,终于明白过来。
张淮水挨了一巴掌,不光没有老实,反而眼神更加歹毒起来,充满仇恨的沉声说道,“老不要脸的你有种,敢打老子,你知道我这次去杭城要见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