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说了半天,才发现一直都是吴笛伺候,四周查看一遍后,疑惑的问道,“王三呢?怎么没见他人,还没回来么。”
从回到无衣巷就没见过王三,虽然让他去猴王寨送黄金将,但也不该这么久才对。
“王爷啊,他早就回来睡觉了,现在还没醒呢。”吴笛没想太多,张嘴就把王三卖了个底朝天。
周天皱起眉头不悦道,“都搜到家门口来了,还踏马能睡的着呢,把他给我喊来!”
过了片刻……
王三红着眼圈屁颠屁颠跑来,一见周天就躬着腰问好。
周天却没好气的说道,“外边全是天蓬阁的人,每个路口都安插有哨岗,你还能睡的着?”
王三闻言一愣,由于搜查是傍晚时分开始,那时他也在熟睡之中,哪能知道发生什么,此时大梦初醒脑子还转不过弯,便呆头呆脑的说道,“我不知道啊。”
“都踏马来来回回好几趟了,你竟然不知道!警惕性何在?洞察力何在?天天向上的奋斗感又何在?”周天安坐椅上,冷着脸怒斥道。
一连三句反问着实把王三整懵了,迷迷糊糊的问道,“他们来干什么?修士允许逛窑子了?”
见他还没完全清醒,周天当即便要脱鞋,好助他一臂之力。
王三赶紧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周天的腿,哭丧着脸说道,“我是真睡迷糊了,他们来青楼,不是逛窑子还能干什么?”
“放你亲人的屁,他们当然是来抓人的!”周天推开王三,终于把鞋拿到手里,只是还没等他上手,王三就一骨碌爬起来,站在原地吓得脸色苍白。
周天反倒迷惑了,自己还没怎么着呢,王三为何吓成这样?
手里的鞋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打出去。
正在周天疑惑之间,王三忽然惊醒道,“这群王八蛋终于找到我了,大当家先拖住他们,我这就收拾东西跑路,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猴王寨再见!”
说着便抱拳告辞,确实是要逃跑的架势。
周天还以为王三是替他担心,才吓到惊魂未定,整了半天,原来是错认成抓自己的人,当下忍无可忍,鞋子脱手而出,在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正中走了半路的王三头顶。
啪的一声,王三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大喊道,“有暗器。”
“他们是来抓穆阳的,你跑个锤子!”周天怒不可遏的说道。
王三愕然回头,极度的喜悦下终于神志清醒,颠颠跑回周天身边,迎接他的却是糊脸上的告示,看到上边的画像,王三松了口气,“这老王八蛋竟然还是个妖道,那活该抓他!”
说完终于意识到周天眼神不善,赶紧改口继续说道,“那大当家也不用急啊,跟你又没关系,趁早让他滚蛋不就行了。”
本就嫉妒穆阳能追随周天,这时王三也露出原形。
周天公事在身,眼看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便懒得和王三纠缠,直接吩咐道,“你去街口堵着穆阳杜斌,然后想办法把他们弄进来,不要被天蓬阁的人发现。”
王三闷闷不乐的应下来,便拉着吴笛前去接人。
事情也没有想象中复杂,在王三的提议下,一架装满泔水桶的马车很快就备好,出去被拦住搜查时,便熏的天蓬阁弟子纷纷堵住口鼻,确定没有异样后直接放行。
吴笛驾车王三一路随行,两人脸上缠住布条,即能堵住鼻子也能遮挡长相,离开修士视野后,便把泔水倒干净,静静等候穆阳二人相见。
吴笛闲着没事,趁机表达了疑虑,“我说王爷,咱们拿泔水车运人是不是不合适,里面这么臭,他们能受得了么。”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一个糟老头子哪有那么多讲究,再说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当什么监人。”王三嘿嘿一笑,义正言辞的说道。
虽然他说的有理,但吴笛依然忧心忡忡,想不通为什么非要用泔水车,明明随便找个由头,弄个运菜车运粮车,都能轻易应付过去检查,到时候把人藏在车里依然可以接回来,怎么王三就非要泔水车不可呢。
看出吴笛的心事,王三笑着安慰道,“泔水车自然有它的优势,就是靠着这滔天臭气,才能让天蓬阁的人避之不及,所以你小子不用怕,无论什么事都有道爷撑腰。”
看似说的有点道理,吴笛点点头,“我就怕他们不肯进去,到时候还得再换其他方法,难免惹出别人怀疑。”
“他敢!这才哪到哪就这么娇气,想当年道爷犯事时,连个泔水车都混不上,还是躲到……”说到这王三忽然停住,觉得再说下去有损小当家威名。
吴笛却紧紧盯着王三,疑惑问道,“躲在哪?总不会比泔水车还臭吧,那就只能是……”
说着说着吴笛露出震惊的目光。
还好这时穆阳和杜斌现身出来,打断了两人对话。
“什么情况,怎么街口都被设卡拦截了?”穆阳猜到两人是来接人,上来就问出心中疑惑。
吴笛刚要开口解释,却被王三抢先说道,“还问呢,你现在可是出了名啦,什么都别问,赶紧先回无衣巷再说,周兄弟还等着你们呢,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一切。”
心急折磨穆阳,王三哪有心情跟他废话,当即以情况紧急为由,催促二人赶紧上车躲好。
杜斌不疑有他,还不忘先抱拳致谢,然后便要钻进桶内。
奈何桶盖刚刚掀开,就冲出浓烈的酸臭之味,把杜斌应是熏的疾退两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穆阳到底鼻子灵的多,刚过来就闻出不妥,所以有意让杜斌以身试法,见识到厉害后,捂住口鼻不悦道,“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让我们躲这里边?”
“要不你想咋的,还想八抬大轿抬进去?现在天蓬阁逢轿必掀逢车必拦,不如此根本混不进去。”王三理所当然的说道,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杜斌不知两人闹过别扭,也不是很清楚王三的作风,只知道他是周天信得过的人,闻言暗叹口气,无奈说道,“王兄想的周全,谨慎些是好事。”
说完便忍住气味,硬着头皮钻入桶内把盖封死。
虽然王三说的理直气壮,但穆阳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本还想争取一下换个方法,但现在杜斌都进去了,自己也不好再扭捏,便只能有样学样,也躲进桶里。
王三看的呵呵傻乐,抢过赶马车的活便往回走,一路上慢慢悠悠尽量放缓速度,把能想到的蔫坏用到极致。
穆阳实在是受不了,扒开个缝不满道,“你能不能走快点!”
哎哟我去,老子赶车拉你们,你还使唤上了,王三当即不乐意,不耐烦的说道,“跑那么快干什么,你是怕别人不怀疑是吧?”
言辞凿凿,不容置疑,今生能如此怒斥监人,也算是扬眉吐气了,王三说完再次开始傻乐。
另一个桶里的杜斌赶紧劝道,“穆老消消气,王兄说的有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大局为重。”
王三驾车,吴笛则徒步走在一旁,马车还没人跑的快呢。
眼看再次经过天蓬阁修士,有了上一回的经历,众人纷纷避开泔水车,其中一人怒斥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吴笛连忙走过去,打躬作揖的说道,“刚刚是往外运泔水,现在泔水都倒了,我们当然得回去干活,您老看看还需要怎么查。”
“查什么查,赶紧过去别在这堵着。”修士不耐烦的说道,心想要是再查一回,今天就别想吃下去饭了,当即便催促吴笛他们加快离开。
吴笛闻言再次鞠躬感谢,然后便先一路小跑通过,王三闻声也操控马车继续缓慢前行。
眼看泔水车像加了慢动作滤镜似的,众修士目目相觑大惑不解,本就嫌弃非常,想让他们赶紧滚蛋,却偏偏走的这么慢。
领头弟子正是脾气火爆的红樟子,此时气的脸都绿了,掏出灵符大怒道,
“你这老头故意找茬是不是,不想走就别走了,跟我去杭城分院说道说道!”
惊魂未定的周天坐在床上,伸手拿起胸前的三颗宝珠,发现玄黄色的土龙珠已经变的黯淡,与炼化过的水木二珠一样,不再光芒外露,珠内真元也发生变化,虚虚荡荡不似原来那般充沛。
睡一觉就把珠子给炼了?
一个疑问在脑子里回荡,虽然已经有过两次经验,但每一次都是有意为之,就算过程不是很艰辛,也绝不像现在这么简单,只补个觉就修为大增。
想到修为,周天连忙把身体周围的黑光散去,让境界辉光自然显露,观气术下凝神期的深黄色悄然退去,换上一身浓艳的橙色锐芒,现在不用想就知道,修为还真上去了,或许别人一辈子都触不可及的炼神小成期,就这么糊里糊涂一觉而就。
心情激动万分,周天起身便寻找衣服,还不等他开始观察,只是这个念头一动,像是曾经看到过一样,知道衣服就挂在门口的衣架处。
果然是好东西,周天傻傻的笑着,这种感觉无比奇妙,无论自己看到与否,只要是发生在身边的事情,都变的一目了然,在记忆深处牢牢保存。
好在早先被胡小仙暗算时,有过一次即昏迷又清醒的经历,所以周天虽然觉得新奇,也不至于激动的不知所措,只是确认在这个世界又多了些保命本事。
不知是兴奋的原因,还是修为增益的助力,周天此时精神抖擞,丝毫没有了睡意,反正都快到了行动小组碰头的时候,也懒的窝在房间里,便穿上衣服来到大堂。
堂内已经没几个人,就算有留宿的客人,现在也都在二楼房间忙活,谁也不会呆在这里吃吃喝喝,只剩下无衣巷几个夜班的小厮,还靠在桌椅上打瞌睡。
龙行虎步的找个座位坐下,刚要喊人沏壶茶润喉,就听到街上阵阵脚步声路过,周天不禁心中好奇,大半夜的怎么还这么热闹。
恰好这时吴笛赶过来伺候,便开口向他询问其故。
吴笛低声答道,“好像都是杭城分院的修士,他们来来回回好几趟,在街上贴满了穆爷的画像。”
周天没想到动作如此之快,心想任布行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连钦天监的人都敢张榜缉拿,好奇的问道,“画像上写什么没?”
吴笛轻轻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恭恭敬敬递到周天面前,“我就知道周公子有用,所以趁没人发现时撕了一张。”
谨小慎微,因主之忧而劳,为主之喜而庆,有人这么替自己着想,还有什么好说的,周天掏出一张百两银票,直接扔了过去,满意的说道,“赏!这要是再不赏天理不容。”
周天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这么大气。
吴笛根本不会假惺惺的推辞,这种时候不拿就是不懂事,双手接着银票,看都不看就揣进衣服里,开心的打躬作揖。
周天仔细打量着画像,穆阳画的有八九分相似,确实有被认出的危险,看完画再看其他,发现纸张下方整齐的写着一排字,
“采花妖道,妇女小心,如有消息,速叩院门。”
落款是天蓬阁杭城分院。
周天看着告示,开始细细品味,你说它栽赃陷害吧,穆阳确实是老不正经,但你说它真实无误吧也不全对,人家穆阳虽然采花,那也是青楼任君采摘的花,哪跟哪就妖道了,竟然还写着妇女小心,穆阳发起飙来,那是妇女小心的事么,那妇男也跑不了啊。
品了半天,周天只能冷笑一声,不屑说道,“言过其实危言耸听,满嘴顺口溜想考研咋的。”
不过以此也确认一件事,那就是任布行还不敢明着撕破脸皮,并没有直接说明要抓的是监人。
“他们有没有进来搜查?”周天关心的问道。
吴笛摇摇头,“暂时倒还没有,不过前后街出入口都留了人站岗,不知道天亮后查不查。”
这倒是个问题,上次白螃子因为抓自己,大半夜搅的无衣巷鸡飞狗跳,惹的众票客天怒人怨,后来闹了好一阵子才把事压下去,这回肯定不敢这么莽撞,但是天亮之后就不好说了。
而且现在闹这么大动静,不排除要逼人现形的用意,只要把穆阳弄的没法露头,不得不从烟花集出去时,杭城分院便可以紧追不放,在光明正大的地方动手,到时候谁也不能再说三道四。
惊魂未定的周天坐在床上,伸手拿起胸前的三颗宝珠,发现玄黄色的土龙珠已经变的黯淡,与炼化过的水木二珠一样,不再光芒外露,珠内真元也发生变化,虚虚荡荡不似原来那般充沛。
睡一觉就把珠子给炼了?
一个疑问在脑子里回荡,虽然已经有过两次经验,但每一次都是有意为之,就算过程不是很艰辛,也绝不像现在这么简单,只补个觉就修为大增。
想到修为,周天连忙把身体周围的黑光散去,让境界辉光自然显露,观气术下凝神期的深黄色悄然退去,换上一身浓艳的橙色锐芒,现在不用想就知道,修为还真上去了,或许别人一辈子都触不可及的炼神小成期,就这么糊里糊涂一觉而就。
心情激动万分,周天起身便寻找衣服,还不等他开始观察,只是这个念头一动,像是曾经看到过一样,知道衣服就挂在门口的衣架处。
果然是好东西,周天傻傻的笑着,这种感觉无比奇妙,无论自己看到与否,只要是发生在身边的事情,都变的一目了然,在记忆深处牢牢保存。
好在早先被胡小仙暗算时,有过一次即昏迷又清醒的经历,所以周天虽然觉得新奇,也不至于激动的不知所措,只是确认在这个世界又多了些保命本事。
不知是兴奋的原因,还是修为增益的助力,周天此时精神抖擞,丝毫没有了睡意,反正都快到了行动小组碰头的时候,也懒的窝在房间里,便穿上衣服来到大堂。
堂内已经没几个人,就算有留宿的客人,现在也都在二楼房间忙活,谁也不会呆在这里吃吃喝喝,只剩下无衣巷几个夜班的小厮,还靠在桌椅上打瞌睡。
龙行虎步的找个座位坐下,刚要喊人沏壶茶润喉,就听到街上阵阵脚步声路过,周天不禁心中好奇,大半夜的怎么还这么热闹。
恰好这时吴笛赶过来伺候,便开口向他询问其故。
吴笛低声答道,“好像都是杭城分院的修士,他们来来回回好几趟,在街上贴满了穆爷的画像。”
周天没想到动作如此之快,心想任布行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连钦天监的人都敢张榜缉拿,好奇的问道,“画像上写什么没?”
吴笛轻轻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恭恭敬敬递到周天面前,“我就知道周公子有用,所以趁没人发现时撕了一张。”
谨小慎微,因主之忧而劳,为主之喜而庆,有人这么替自己着想,还有什么好说的,周天掏出一张百两银票,直接扔了过去,满意的说道,“赏!这要是再不赏天理不容。”
周天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这么大气。
吴笛根本不会假惺惺的推辞,这种时候不拿就是不懂事,双手接着银票,看都不看就揣进衣服里,开心的打躬作揖。
周天仔细打量着画像,穆阳画的有八九分相似,确实有被认出的危险,看完画再看其他,发现纸张下方整齐的写着一排字,
“采花妖道,妇女小心,如有消息,速叩院门。”
落款是天蓬阁杭城分院。
周天看着告示,开始细细品味,你说它栽赃陷害吧,穆阳确实是老不正经,但你说它真实无误吧也不全对,人家穆阳虽然采花,那也是青楼任君采摘的花,哪跟哪就妖道了,竟然还写着妇女小心,穆阳发起飙来,那是妇女小心的事么,那妇男也跑不了啊。
品了半天,周天只能冷笑一声,不屑说道,“言过其实危言耸听,满嘴顺口溜想考研咋的。”
不过以此也确认一件事,那就是任布行还不敢明着撕破脸皮,并没有直接说明要抓的是监人。
“他们有没有进来搜查?”周天关心的问道。
吴笛摇摇头,“暂时倒还没有,不过前后街出入口都留了人站岗,不知道天亮后查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