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方势力或者一个国度而言。”楚征神色严肃,“规矩是保证大部分弱者能得到基本安全的体系。”
“青玄的规矩看似残酷,但是为了保证人族的血性,是为了人族,这是最大的规矩。楚门那时很明显一个规矩却祸害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让大部分人感觉到不公平,那么还坚守这一规矩就是不合适的。”
“如果楚门没有你这个足以打破规矩的人,那么规矩还会存在,大部分人的利益是否也会受到侵害?”楚征和他父亲的恩怨在青玄不是什么秘密,不但许多修士知道,就是许多平民也都清楚父子的恩怨,而且大部分都是站在楚征这一方。
“没有我这个能打破规矩的人存在,楚门的规矩不会让楚门动荡,但只会让楚门逐渐没落,让楚门安乐死。况且楚门也不是没有废掉世子的规矩,但有些人已经不是墨守成规那样简单,而是默默承受规矩所带来的危害,而不会主动的利用规矩拨乱反正。”
陈元微微点头。
当时楚门的状况就是那样。如果楚天青利用废除世子的规矩废除楚洪的身份,那么楚门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楚征也不会离开楚门,现如今的楚门将无比强大。但楚天青只是一个老老实实被动执行规矩的家主,却不是一个利用规矩改变现状的家主。说的直白一些就是事事被动应付而没有主动改善,即使规矩里有改善的程序。这是主动性与被动性的区别。
楚门的恩怨陈元一样耳熟能详,楚洪所做的事情陈元同样清楚,就这样的人还能当世子?要是他的后代这样早就罢免扔到黄岛颐养天年了。而楚洪之所以形成这样嚣张跋扈的性格就在于楚天青被动性的承受规矩的束缚,让他这个世子可以不讲规矩可以无法无天。
“现在的赢嘉帝国好像没有墨守成规那样承受规矩束缚的陈腐。”
陈元目不转睛的看着楚征:“这是不是意味着楚天青也知道当年楚门分崩离析最根本的原因了?”
“老哥对我的情况还很清楚。”
“谁让你叫我老哥呢。”
楚征叹息一声摇摇头:“我从来不关系赢嘉帝国到底如何。我只要保证这个帝国的平民衣食无忧,保证这个帝国每个人都有出路不会阶级固化。其他任何事我都不关心。”
楚征知道陈元说起此事是担心自己心中有结,以免影响今后的修为进境。但他真的不在意,也不愿意却参与。他并不记恨自己的父亲楚天青,但也绝不会原谅。有一句前世流传很广的话楚征一直嗤之以鼻。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形容在人即将为恶的时候突然停止就是大善。同样的这句话用直白的说就是感谢你不杀之恩?滑天下之大稽。
再用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坏人做了许多坏事突然做一件好事就被人传颂。而一个好人做了许多好事偶尔做了一件坏事,就被无数人唾弃。
按照这样理解干脆谁也别做好事了,都做坏人算了。
也别用那些乱七八糟的罗圈理论去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本意不是这个,但事实就是这个,谁会有那么多闲工夫听你的罗圈话。因为任何一个荒谬的结论都可以通过罗圈话解释通透,但改变不了事实的结论。
就像是楚征和父亲楚天青的恩怨,楚天青可以形容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之前的事情并不意味着没有发生,并不意味着楚征的母亲因此而死这件事没有发生,也并不意味着楚征遭受了不公待遇差点被家法打死这件事没有发生。
有些事发生了就无法更改,有些事可以漠视但绝不可以原谅。
楚征对陈元所表达的意思就是我漠视!
陈元莞尔一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青澜神国的效率非常高,楚征在道场停留三天返回的时候回到青澜神国,而这个时候青澜神国青澜城外已经人山人海。青澜皇帝将楚征送出皇宫,一名天君陪同楚征走向城外传送阵广场,在城门外就看到了这一盛况。
只见城门外围拢着不下五六千人,有人离开有人前来,离开的有人义愤填膺有人哈哈大笑,在城墙上确切的说是贴着一个人。
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渎裤被贴在城墙上,正是恶心楚征的郑仁君。
在郑仁君旁边的城墙上数千字记录着这位仁兄到底是如何恶心人,而在城墙下还有修士大声宣讲他恶心人的事迹。事迹郑仁君算不上罪大恶极,但就是太恶心人。
只不过看到眼前这一幕场景楚征和陪同的天君再一次被恶心到了。这位郑仁君被贴在城墙上还只穿着渎裤,如果是一般人早就羞愤欲绝无地自容,这位仁兄却真的有两把刷子。
贴在城墙上站得高让他俯视众人,而且脸上还带着圣洁的平静,眼神中有一丝丝对世人的怜悯。
那神态如果被贴成十字架形状就真的像个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