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点拔出斩龙剑。
朝着城门走去。
“站住!”
有戍守的修士发现了顾余生。
拔剑之声铿锵不断。
顾余生没有停下来。
他忽然纵身一跃。
举着高高的石像,砸向那一颗太虚珠!
城门的护阵灵光瞬间变得明亮无比。
顾余生的眼中布满血丝。
高高举起的斩龙剑,化作一道耀眼的剑光,直接穿透了四方城的护阵。
嘭。
一声巨响。
太虚珠化作漫天的星辰皓石,逸散的到处都是。
奔来的四方城戍守修士,以及进出四方城的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轰!
又是一声巨响。
那一尊以万青头颅做成的石像,落在置放太虚珠的座子上。
“哈哈哈哈!”
积压在顾余生心头多年的那一块石头,如释重负般丢在四方城的城头上。
“你们都在撒谎!”
顾余生的声音传向四周。
他再没有像数年前那样,面对他人的嘲笑,还要上去理论一番,证明他的坚持,想要为他的父亲辩白。
因为没有用。
自始至终,顾余生都只是想要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而不是世人口中说出来的答案。
风吹过顾余生的乱发,太虚珠的残碎划过他的脸颊,他没有去躲闪。
那划破肌肤的疼痛以及洒落的鲜血,让顾余生压抑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释放。
看着那一道道奔来的身影,顾余生御空而飞。
站在四方城的最上方,他大声喝道:“从今天起,四方城,不允许有太虚珠存在!”
“哪里来的狂徒,拿下!”
一道厉喝声从四方城的城主府传来。
密密麻麻的身影腾空而起。
顾余生高高举起手上的木剑。
刹那间,万道剑气从天空洒落。
那飞起的修行者发出一声声哀嚎,坠落地面。
也有修为稍高的修行者还活着,他们已是凝魂境修士。
他们将顾余生团团围住。
忽然,有一人大声道:“是他,顾白之子,顾余生,我在青云门大比时见过!”
话落,那人转身就欲去报信。
唰。
顾余生的剑脱手而飞,穿透对方的身体,夹带着鲜血的斩龙剑回到顾余生的手上。
“没错,是我!”
顾余生的身上泛起诡异的煞气。
如同他丢掉的那一块磨剑石一样。
只见他身影在天空闪动数下。
那刚刚围拢来的修士,鲜血从空中洒落。
顾余生身形一晃。
已出现在四方城下。
前方有更多的修行者奔来。
那些千人千面中,顾余生发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那都是曾经面对大妖逃跑的修行者。
如今。
他们都活得好好的。
他们衣着华丽。
地位尊贵。
顾余生微微转动剑,剑身上映照出他的面容。
他的嘴角再次扬起。
一阵风从他脚下拂过。
顾余生再出现时,已在人群中。
他手中的利剑,横放在一名凝魂境的卫戍统领脖子上。
他的声音传至每个人的耳朵:
“我父亲顾白被你们羞辱,冤枉那么多年,其实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明白,你们本可以选择沉默,苟且的活着,却将真相放在城头,颠倒黑白,今日,你们得用命来偿还!”
“别,你听我……”
那戍守统领才刚开口要解释,但顾余生没有听他解释。
滚烫的鲜血洒向四周。
泼向人群。
顾余生松开手。
让那统领一点点的跪倒在自己的面前。
一时之间。
无比吵闹的城门,变得鸦雀无声。
顾余生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看向下一个当年参与斩妖的修行者。
被顾余生盯上的那人,下意识的后退。
嗤。
顾余生手中木剑横空。
再次一剑取了其性命。
强大的气场从顾余生身上散发。
很多人都在胆寒。
这时,有人大声喝道:“杀了他,他是顾白之子!”
听见这话,这些原本胆寒的人,一瞬间像是打了鸡血,夹杂着恨意,纷纷对顾余生出手。
一时之间。
刀剑铮鸣,拳掌劲风皆至!
元气与灵力波动。
无不想要将顾余生碎尸万段,诛杀当场。
顾余生深吸一口气。
护体剑气从他身上散发!
这些人眼中的仇恨,让他的心越发的冰冷。
他在深海救下一条红鱼,是心中动了善念。
现在,他肆意的挥动手中木剑,动了杀念!
护体剑气向四面八方逸散,灰蒙蒙的。
顾余生手中木剑还没有挥斩。
周围的人便诡异般的在灰蒙蒙的迷雾中消散。
眨眼间。
方圆数丈之内,再无一人。
顾余生的眼皮微跳。
不对劲。
这些人不是被他剑气杀死的,而是被他身上散发出的诡异灰气吞噬,这种感觉,如同他在迷失之海看见的那一艘诡船飘来时的感觉一样。
流逝的时间之谜尚未解开。
却化作了诡异的杀人手段。
顾余生凝望着手中剑。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实力为何会突然提升那么多?
自己明明没有修炼才对。
那消逝的时间,赋予了自己诡异的能力?
顾余生不解。
他站在原地。
看那一张张仓惶的面孔惊叫着,朝远处奔逃。
其中,不乏最底层的凡人。
顾余生缓缓放下手中剑。
那些仇恨他的人,都已被抹杀。
他没有再多造杀戮。
他一步步的向前,向着四方城的城主府走去。
光落在顾余生的身上,影子在青石板上,有些模糊。
顾余生越加茫然。
他甚至怀疑,此时的自己,是否在真实的世界中。
好在地上的影子,随着光照,越来越凝实。
映照在剑身上的面庞,也渐渐有了血色。
高大的城主府前。
一队队斩妖甲士早已列队。
如临大敌。
站在大院中的城主,还是当年的城主。
万峰看着握剑走来的少年,那一张面容,好似有一团迷雾包裹,有些不太真实,那森寒的气息,让他不由地后背发寒。
少年的容貌,让万峰眼皮一跳。
像。
太像了。
他捏住城主府的印玺。
将心中的阴霾驱散。
他感知到少年的修为。
嘴角渐渐露出冷意。
合道境?
也敢只身闯四方城。
太狂妄了。
万峰看一眼那城头的石像,万青的头颅,落入他的眼中,他的眼中露出杀意,一副高高在的表情,不紧不慢的道:“小子,你以为毁掉太虚珠,就能替你父亲洗白?”
“不,我只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讨回那一份公道而已。”
顾余生停下脚步,回答道。
万峰摩挲着手指,嘲弄道:“哦?你想用什么方式讨公道?天下嘲笑你父亲的人,可不止四方城的修行者呢。”
“那就先从四方城开始。”
顾余生缓缓抬起手中木剑,指着万峰的头。
“我会把你的头挂在城门上,让四方城的人改变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乌篷船一点点靠岸。
水面清清。
倒映出顾余生的脸庞。
顾余生低头浇水洗脸,手捧一汪水,他的动作一点点的缓慢,最终停滞。
哗啦。
顾余生洒落手心的水。
“怎么会这样?”
顾余生喃喃自语,水中的他,头发长长,依稀有了胡须,他奔向港口,一树桃花含苞待放,春风和煦,可顾余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四方城的桃花,怎会比桃花坞开得晚?
他跳上乌篷船,欲将那一尊石像高高举起,手伸向石像时,石像被风轻轻一吹,外面散落一层又一层。
“没理由的。”
顾余生举着石像奔跑。
穿过官道上的几间茶棚酒肆。
那泛黄的旧历,以及未开的桃花,让顾余生久久立在当场。
“老人家,今夕何年?”
顾余生拦下一行色匆匆的老人。
老人上下打量顾余生,见顾余生举着重越千斤的石像,吓得转身就跑。
顾余生没有得到答案。
他快速在官道上奔跑。
终于他在一处茶肆的门口看见了一张去年泛黄的日历。
而那日历的日期,恍若在前几日。
“一年?”
顾余生犹自有些难以置信。
他竟然在迷失之海飘荡了一年。
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醉酒。
也不可能一睡一年吧。
顾余生的脑海中,下意识的想起那一艘神秘的船,那个神秘垂钓老人,还有跨越海面时,一瞬永恒的空白。
迷失之海。
究竟是什么神奇之地?
顾余生深吸一口气。
他在四方城外的路上缓步行走。
忽然间,他感应到什么,抬头看去,只见四方城的城头,一颗奇特的珠子无比的刺目。
只见那太虚珠如一面镜子,里面不断的回朔光影。
有妖兽横空,有走兽肆虐。
还有与妖兽不断战斗的人。
顾余生一步步的向前。
看着太虚珠中的景象,他高高举起的石像已经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但他的眼睛,只看着那太虚珠。
光影回朔中。
顾余生的瞳孔剧烈一缩。
他看见了那一道身影,他的父亲,正行走在大道上!
他的剑依旧背在背上。
所有的修士都在凌空飞行,或是快速奔跑,施展遁术,唯独他不紧不慢!
无数个人影,都在超越他,不止青云门的弟子,还有四方城的斩妖士,他甚至看见穿着浩气盟服饰的修行者。
顾余生看得清楚,明白。
这些人,都在逃。
因为在那最后方,有一只大妖如黑云袭压而来。
强大的妖气如龙卷风在肆虐着大地。
他甚至看见四方城的城郭被那一阵妖风刮的支离破碎。
一个又一个的修行者在那狂风中死去。
顾余生死死的盯着那一条道。
那一道身影依旧在。
只是,不再朝着四方城行走。
大妖振翅肆虐。
在最上方似乎还有更加强大的妖兽。
太虚珠的景象变得模糊。
所有的修行者都消失了。
唯独顾白还在往前走。
只不过,他从一开始对着四方城,变成背对着四方城,他的背影,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快,最终,天空一团黑影落下,那两侧的山峰没了,包括顾白的身影也在暗淡下去的光影中被湮没。
当一切散去时,只有一把剑还矗立着。
天空下起了血雨。
那些消散的修行者,又从四方城走出,逐渐出现在太虚珠的回朔光影。
看到这里。
顾余生笑了。
心中暗藏多年的痛与恨,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清晰。
乌篷船一点点靠岸。
水面清清。
倒映出顾余生的脸庞。
顾余生低头浇水洗脸,手捧一汪水,他的动作一点点的缓慢,最终停滞。
哗啦。
顾余生洒落手心的水。
“怎么会这样?”
顾余生喃喃自语,水中的他,头发长长,依稀有了胡须,他奔向港口,一树桃花含苞待放,春风和煦,可顾余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四方城的桃花,怎会比桃花坞开得晚?
他跳上乌篷船,欲将那一尊石像高高举起,手伸向石像时,石像被风轻轻一吹,外面散落一层又一层。
“没理由的。”
顾余生举着石像奔跑。
穿过官道上的几间茶棚酒肆。
那泛黄的旧历,以及未开的桃花,让顾余生久久立在当场。
“老人家,今夕何年?”
顾余生拦下一行色匆匆的老人。
老人上下打量顾余生,见顾余生举着重越千斤的石像,吓得转身就跑。
顾余生没有得到答案。
他快速在官道上奔跑。
终于他在一处茶肆的门口看见了一张去年泛黄的日历。
而那日历的日期,恍若在前几日。
“一年?”
顾余生犹自有些难以置信。
他竟然在迷失之海飘荡了一年。
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醉酒。
也不可能一睡一年吧。
顾余生的脑海中,下意识的想起那一艘神秘的船,那个神秘垂钓老人,还有跨越海面时,一瞬永恒的空白。
迷失之海。
究竟是什么神奇之地?
顾余生深吸一口气。
他在四方城外的路上缓步行走。
忽然间,他感应到什么,抬头看去,只见四方城的城头,一颗奇特的珠子无比的刺目。
只见那太虚珠如一面镜子,里面不断的回朔光影。
有妖兽横空,有走兽肆虐。
还有与妖兽不断战斗的人。
顾余生一步步的向前。
看着太虚珠中的景象,他高高举起的石像已经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但他的眼睛,只看着那太虚珠。
光影回朔中。
顾余生的瞳孔剧烈一缩。
他看见了那一道身影,他的父亲,正行走在大道上!
他的剑依旧背在背上。
所有的修士都在凌空飞行,或是快速奔跑,施展遁术,唯独他不紧不慢!
无数个人影,都在超越他,不止青云门的弟子,还有四方城的斩妖士,他甚至看见穿着浩气盟服饰的修行者。
顾余生看得清楚,明白。
这些人,都在逃。
因为在那最后方,有一只大妖如黑云袭压而来。
强大的妖气如龙卷风在肆虐着大地。
他甚至看见四方城的城郭被那一阵妖风刮的支离破碎。
一个又一个的修行者在那狂风中死去。
顾余生死死的盯着那一条道。
那一道身影依旧在。
只是,不再朝着四方城行走。
大妖振翅肆虐。
在最上方似乎还有更加强大的妖兽。
太虚珠的景象变得模糊。
所有的修行者都消失了。
唯独顾白还在往前走。
只不过,他从一开始对着四方城,变成背对着四方城,他的背影,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快,最终,天空一团黑影落下,那两侧的山峰没了,包括顾白的身影也在暗淡下去的光影中被湮没。
当一切散去时,只有一把剑还矗立着。
天空下起了血雨。
那些消散的修行者,又从四方城走出,逐渐出现在太虚珠的回朔光影。
看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