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蔡晓光与郎健、郎二平见面。
见面地点依旧是人工湖旁的长椅。
与之前不同,这次见面是蔡晓光主动找的郎二平和郎健。
三人到后,蔡晓光坐在长椅,开门见山说道:“陆天又有动作了,你们想不想听?”
“什么动作?”听到是陆天的消息,郎健立马精神起来。
“陆天向单位请了半个月假,下个月中旬要去京城。”蔡晓光直言道。
“他去京城做什么?”郎二平问。
蔡晓光翘起二郎腿,看了看郎二平,又看了看郎健,说:“陆天请假理由是带他妹妹和小姨子去京城游玩。
不过,陆天刚刚生下两个孩子,不大可能会选择这个时间点去京城。
一定有别的事。
还有,我找过白玉兰,她说下个月她也要回京城。
陆天和白玉兰要是在京城通奸,陆天耍流氓的证据不就有了。”
蔡晓光为郎二平和郎健出着主意。
听陆天这般讲,郎健兴奋道:“二叔,这是好机会啊。”
郎二平来回踱了几步,拍了拍脑瓜子说:
“郎健,我觉得还是回去商量一下再决定吧。
毕竟是在京城,咱们没有人脉和背景。
再有,陆天刚生孩子就去京城究竟因为什么,还得查一查。
轻举妄动,只能让我们吃亏。”
郎二平这番话,令郎健冷静了下来,已经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二叔,那我听你,咱们回去就打听打听。”
郎二平点了点头,拍了拍郎健的肩膀,“郎健,这才对么。”
说完,回过身又向蔡晓光问道:“晓光,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蔡晓光摇摇头,“没有了。你们要是查到什么,马上通知我,这一次,我也要去京城。”
“你去京城?”郎二平诧异道。
“是啊,我当然要去了。我要让周蓉知道,陆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完,蔡晓光霍地站起身来。
“你不是上班么,说去就能去?”郎二平问。
“陆天能请假,我有什么不能请的。没什么事我走了。”说完,蔡晓光大步离开。
见蔡晓光走远,郎健碰了碰郎二平说道:
“二叔,这蔡晓光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周蓉都给陆天生三个孩子了,他还这么痴迷?”
“傻小子,有的人就好这一口,看到小媳妇比小姑娘都精神。”郎二平笑道。
“那也不至於喜欢个三个孩子的妈吧?”郎健不解问。
“三个孩子怎么的了?
几天前,我看到陆天和他老婆一起散步。奶奶的,他老婆是越长越俊了,比生孩子前还好看。”郎二平一脸艳羡说道。
“二叔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怪不得蔡晓光这么上心呢。”郎健恍然大悟。
“他惦记陆天老婆是他的事,把陆天扳倒,你就有机会得到周玥了。那个小妮子长得不比她姐差,你要是能搞到手,艳福也不浅。”郎二平一脸坏笑。
“二叔,借你吉言了。”郎健说道。
……
丁字巷,郎家。
一个星期后,从郎大平和崔刚那里得到消息,陆天这次去京城主要目的是要见郑娟。而郑娟来京城是跟着香港文化交流团来的。
他们见面的理由是,一年前郑娟来吉春,联欢会上发现了两个好苗子,想再见见。要是合适的话,作为这次考察交流的成果,带着她们到香港深造。
另外,郑娟也想见一下吉春的老友,包括陆天和郝冬梅。
随着内地和港岛关系缓和,郑娟这样的要求,得到了内地调查组支持。
由此可见,
陆天去京城并不是为了与白玉兰通奸,而是要去见郑娟的。得到了准确消息,郎二平和郎健连忙把蔡晓光叫到家里,一同商量对策。
蔡晓光知道了陆天去京城原因,沉默片刻后,说:“这么看来,陆天准备是把他和郑娟的关系公开化了。”
“对,就是这样。
还有件事,你应该不知道。原江辽省大领导郝今龙夫妇已经告知上级领导,陆天就是他们解放前遗失的孩子。上级也对陆天身份做了甄别,确定陆天就是郝今龙夫妇的亲生儿子。
有了这重身份,陆天做事高调了许多,只要不通敌,调查组是不管的。”
郎二平放下翘起来的二郎腿,说。
“什么,陆天是郝今龙夫妇的儿子?”蔡晓光诧异道。
“是啊,意外吧?你觉得你是干部子弟,人家陆天的背景比你强多了。”郎二平睨了蔡晓光一眼,说。
这句话,说到了蔡晓光心坎上。
与陆天相处久了,他也能感觉的到,陆天的能力和视野。
要不是对周蓉的执念,也许会成为要好的朋友。
不过,蔡晓光一直引以自豪的,就是他的高干子弟身份。
至少,家庭背景要比陆天好太多,综合一下,并不比陆天差。
可现在,陆天竟然是省里大领导的亲生儿子,这一下,他唯一自信的家庭背景,也比不了了。
这令蔡晓光心里,十分郁结。
沉默片刻后,说:“郎二平,郝今龙夫妇现在不是被调查么?陆天是他们的儿子,同样应该接受调查。”
郎二平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道: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现在郝今龙夫妇虽然没有官复原职,可调查已经结束,历史问题已经查清。
调查组都不查了,我们怎么办?咬他这个没用。
要我说,还得从陆天通奸着手,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查到了,谁的儿子都没用。”
蔡晓光“嗯”了一声,“你这么说,那我就更应该去京城了。陆天见郑娟,搞不好就要发生关系。只要能抓到现行,陆天就没法抵赖了。”
“晓光,你去可以,可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在京城也找了人,抓陆天的偷情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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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抓到证据,直接逮捕。下个月中旬,我也去京城。”郎二平说。
听到二郎平的话,蔡晓光霍地站了起来,“好,那我们就京城见。”
……
7月12日,吉春一中放暑假。
7月13日,陆天、郝冬梅、白玉兰、周玥、孙小宁启程去京城。
与去年在吉春与郑娟见面草木皆兵不同,这一次去京城见郑娟,陆天毫不避讳。
见郑娟的目的有两个,
一个目的是为郑娟推荐周玥和孙小宁这两名人才;
另一个目的,就是以同乡身份见面,聊聊乡情。
当然,陆天还有一个藏在心底的秘密,就是见到郑娟,一诉相思之苦。
一天一夜的火车,几人到了京城。
按照离开吉春时商量的,陆天、郝冬梅、周玥、孙小宁住进了白玉兰家。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了京城,多少有些疲惫。
吃了晚饭,洗了热水澡,陆天、郝冬梅都回房间休息。
白玉兰也回屋哄白云天睡觉。
毕竟年轻人精力旺盛,周玥和孙小宁没有睡觉的意思,二人对坐在葡萄架下,一起在院子里乘凉。
“玥玥,你说香港那个女人为什么点名要见我?”穿着白背心、米黄色短裤的孙小宁问道。
因为洗了头发的缘故,周玥的头发不停滴着水珠,用手巾抆了抆后说:“她说去年联欢会你歌唱的很好,觉得你很有前途,想把你带去香港。”
“玥玥,我都是乱唱的,有什么好听的。再说香港那么远,我不去。”孙小宁捋了捋鬓角的头发,摇摇头。
“那边条件可比这边好多了。再说郑娟也不是外人,不会把你卖了的。”周玥笑着说。
“郑娟以前是你姐夫的对象吧?”孙小宁好奇问道。
“我姐夫没承认,我感觉应该是。不过,就算以前是对象,现在我姐夫也只有我姐一个人,不会喜欢别人的。”周玥抻了抻腰说。
“你姐夫来见郑娟,你姐也放心?”孙小宁问。
周玥抿了抿嘴唇,“我姐和我姐夫感情好着呢,有什么不放心的。”
“玥玥,要是那个郑娟让你去香港,你去不去?”孙小宁瞪大眼睛看着周玥。
周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去。”
“你不去,我也不去。”孙小宁直了直细腰,向后背靠了靠说。
周玥拉过孙小宁的手,“小宁,你和我不一样,我觉得你应该去。”
“我应该去,为什么?”孙小宁问道。
“你姐现在回城了,你二哥马上也要回城。你奶奶还在你家住,他们都回来,你住哪?总不能大冬天打地铺吧?
你和我不一样,我就算从大院搬回光子片,住的地方也很多。你怎么办?
要我说,郑娟能把你办去香港,你千万不要犹豫,这种机会不多。”周玥帮着孙小宁分析着。
周玥说的是实情,孙小宁当然清楚。不过,孙小宁毕竟是女孩子,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有些犹豫。
“玥玥,你说的没错,我家里就一铺炕,即便小屋盘上火炕,也就能睡两口人。
现在奶奶在我家,我哥我姐都回来,真的挤不下。可香港那么远,我要是去,我爸妈一定不会放心。”
周玥握了握孙小宁的手,“小宁,你要是能有出息,你爸妈也跟着脸上也有光。再说,凭我姐、我姐夫的关系,郑娟不会亏待你的。”
“玥玥,香港那么好,你怎么不去?你长这么好看,去香港当大明星多好。”孙小宁笑着说。
听到孙小宁这么问,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跟别人都说,不去香港是因为不想和亲生母亲一样做演员。
实际上,她自己最清楚自己,她不想离开周蓉和陆天,准确地说,她不想离开陆天。
可是,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呢。
只好说:“小宁,我不是说过么,我离不开我姐,我不会去香港的。”
“是啊,周家人都那么好,换成我,我也不愿意离开。”孙小宁喃喃道。
……
香港,半山别墅。
明天,就是去京城的日子,郑娟检查一下东西,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与上一次企业家考察团一样,这一次文化交流活动允许带一名助理。
因为水自流的原因,徐晓秋无法跟郑娟同去。
郑娟便通知在台湾的林晓晓作为她的助理,同她一起去京城。
而水自流的助理,选的是骆世宾。
骆世宾和他未婚妻子林晓晓一起回内地,二人都很高兴。
郑娟正在书房收拾行李,郑光明从外面走了进来。
“姐,明天你要去内地了?”郑光明问。
郑娟坐到了藤椅,说:“是,明天下午走,明天晚上就能到京城。”
郑光明凑到郑娟身边,咬了咬嘴唇道:“能见到孙小宁么?”
“上个星期接到你姐夫的来信,说是孙小宁会到京城,你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到?”郑娟问。
“姐,我没什么话。就是觉得,孙小宁要是能来,当面谢谢她更好。”郑光明说。
郑娟微微一笑,“光明,你这是想让她来啊。”
郑光明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那我,这一次我一定把孙小宁带到香港!”郑娟语气坚定地说道。
“姐,那我听你的好消息。”郑光明咧嘴一笑,露出了整齐的牙齿。
……
京城,白玉兰家。
明天就是郑娟到京城的日子,陆天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吃过晚饭,陆天上身穿着海豚圆领衫,下身穿着大裤衩,脚上踏着塑料凉鞋,一个人坐在葡萄架地下乘凉。
没过多久,白玉兰抱着白云天从屋里走了出来,坐到陆天对面,说:“哥,孩子又闹了,你来抱抱。”
“好,我来抱抱。”陆天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白玉兰身前,接过白云天,一边拍,一边走。
看着陆天稀罕孩子的样子,白玉兰心里格外开心,“哥,以后最好每年都来一次京城。”
“为什么?”陆天停下脚步,抬起头问。
“你从来没这样陪过天天,我看你陪着孩子,心里特别开心。”白玉兰说。
“花妹,以后我会多抽出些时间来陪天天的。”陆天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孩子太冷落了,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