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这天起,陈之敬便揣着一颗宴请亲朋的心,并在和李钺打拳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
李钺解手掌绷带的动作一顿,上下打量了陈之敬一番“你求婚了?还是被求婚了?”
陈之敬一愣,表情迷茫“谁求婚?跟你说在家请客的事儿,你怎么扯到求婚了?”
李钺好笑地摇摇头,继续拆着手上的绷带,嘴里道“你以为在家请客这事和你带着人见父母,或者带人回家吃饭是一个性质啊?特别是你要请的还是你的家人,最好的朋友。”
见陈之敬还是一脸懵逼样,李钺拍了眼前的榆木脑袋一下“把地点换换,还是你请客,只是地点从你家换成酒店,背景全是白纱和鲜花,亲朋好友围坐几桌,懂了吗?!”
陈之敬愣愣地幻想了一下,依然是他俩请客,不过地点这么一换……
“……卧槽!”恍然大悟的陈之敬终于明白为什么李钺会把请客这事扯到求婚上了!
见陈之敬终于明白了,李钺好笑地问道“所以你根本没想那么多就想宴请亲朋了?该夸奖你本能比脑子跑得快吗?”
“我只是……有点……”陈之敬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感觉和想法。
和斯年在一起一年,陈之敬鲜少说什么喜欢啊爱之类的话。这不光是和斯年在一起才这样,而是他向来不爱说这样的话。
年少时不懂事,动不动就把爱挂在嘴边,似乎不这样说就不能表达自己满腔的情感。可等长大之后才能明白,爱的廉价和珍贵。
爱很廉价,廉价到一次对视便能从脑中分泌的多巴胺中诞生;可它又十分珍贵,能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壁垒,将两个人紧密联系在一起。
廉价的爱转瞬即逝,珍贵的爱可遇不可求,一刹那便是永恒。
明白这一点之后,陈之敬便鲜少说爱了。
和斯年在一起的日子非常轻松快乐,就连那些糟心事回头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怜又可叹。陈之敬知道这段感情有所不同,却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想了半天,陈之敬跑到李钺正在冲澡的隔间,趴在门上,对着正在洗头的李钺说道“我就是心疼斯年,看到啥好的都想给他。我哥请客的时候,我怕场面闹起来就没告诉他,然后就总觉得对不起他,想弥补他……”
满头泡泡的李钺无语地看向陈之敬“你非得在这个时候,跟我述说你对斯年的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