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虚脱而短暂昏迷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千江月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活了下来。在极度安静的封闭空间内,他一点一点向前摸索,本应该忘记的痛苦回忆,渐渐占据脑海。在那次电影之前,他并不怕黑,也不怕狭窄的地穴,直到,他体会过一个人在绝望中默默等死的感觉。
走到尽头后,他双手向上,触碰到一块沉重的巨石。他深吸一口气,加大力气,巨石纹丝不动。见到这一情景,他调整角度,再伸出右手,带有拳风效果的铁链从掌心飞出,击中巨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只是,巨石依旧维持原样,表面甚至没有明显的裂痕。
“已经过去了,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是梦,不过,为什么是我经历过的事情?”
千江月找了个地方坐下,从幽暗森林到现在的记忆他都能够轻松回想起。
“难道说,这就是假年用来防御方式?制造一片梦境地带,唯一的区别是……这片地方不是美梦,而是类似噩梦的存在。”
安静,极度的安静,在这不寻常的安静中,呼吸声与心跳声越来越响。
千江月咽了口唾沫,警惕地看着四周,安全帽灯的光亮提供了唯一的照明,犹如黑夜中的灯塔般让人安心,只是,在光束中,不时有一些怪异的黑影闪过,可当千江月仔细去看时,却又没有任何东西,似乎,那些不寻常的黑影不过是幻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千江月感觉自己呼吸急促,手心布满汗水,本应该是紧张的反应,却让他更加疲惫,他现在连动一动手指头都十分困难。
往事正在重演,他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他会在饥寒交迫中呼救,接着,在无人回应中,呼救变成咒骂,然后变成祈求,到最后,他会躺在地上干笑,像个疯子一样。
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千江月努力抗拒着这股睡意,可毫无作用,他的眼睛慢慢闭上,但在闭上之后,思维却异常清晰,知道自己在哪,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只是不能动。恍惚间,剧烈的震感从下方传来,整个地穴都在颤抖,坚硬的岩石裂开,空气中尘土飞扬。
千江月感觉后背被重物压着,他缓缓睁开眼,朦胧中,他看见前方出现亮光,而在亮光之下,有一个人正看着自己,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感觉非常熟悉。
“任何事物都有其正当性,千江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外来者,是掠夺者,你的诞生,既不合情也不合理,更不合法。你欠我的东西,该还了。”温和的声音从对方口中发出,熟悉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南辕,真正的易寸龄。
千江月双手撑着地面,尝试爬起来,细小的碎石块从他背后滑落,掉在地上,“呵,无所谓,我从没把自己当成好人,也不希望别人把我当成好人。虽然我也想过当时是你救了我,但仔细想想,如果真是这样,你不会不说,所以,肯定不是你。”
南辕将右手伸向背后,拿出一个彩虹面具戴上,黑色的斗篷从上方缓缓落下,批在南辕身上,一瞬间,南辕的体型都随之改变,变得更加清瘦,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假年。”千江月大口呼吸,眼中的光芒有恐惧转变为愤怒。
“这一切值得吗?”假年问,“你将你的队友从梦中唤醒,为了什么?你似乎并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只是想借住他们的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你的队友知道吗?”
千江月左手抬起,按住自己的头侧,“你的能力,是什么?”
“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其他人对你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