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仪所写给家里的密信,以谢婉的人品自然不会去擅自翻阅。 但素来严厉的大哥在看了信之后,能够如此轻易将凤凰木交给她,那么信中地内容,她自然能够料想一二。
而眼前的贺丹妍,只怕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欢喜地痴了吧。 谢婉欣喜地想着。
谢婉在想什么,黎玥自然全无察觉,如今的她还陷在震惊中冲冲难以自拔,过了半响,终於试着问道:“我……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岳冉那jian贼!”提起那可恨的妖魔。 谢婉心头还有隐隐的怒气。 “他设计陷害你,将你囚禁在醒心洞中。 幸好东仪那孩子警醒地早,及时联络魏首座,设计除掉了他,这才将你救出来。 只可惜魏首座他……”说到这里,谢婉话语一滞,丹妍刚刚清醒,这些坏消息就不要告诉她让她担忧了。
想着,她转过话题,继续道:“偏偏那妖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害得你始终昏迷不醒,医阁诸位同修都束手无策,我只得前去求助柳无相首座。 ”
“幸好首座他见多识广,指出你所中的妖法是魔界地镇骨锁心术。 只是要解此法,配合你的身体,需要有至纯至阳的灵气才行。 以术部几位前辈的功体修为,本也能够做到,但偏偏你昏迷日久,身体虚弱,只怕他们的功力太霸道,你承受不住。 我反复思量,便只有回本家借来凤凰木一途了……”
细细讲述着这些复杂的经过,转头看到黎玥呆呆的表情,谢婉停下讲述,问道:“怎么了?是昏迷太久,有些头晕吧。 要不先睡一会儿?”
昏迷太久?
“啊,等等,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黎玥这才如梦初醒般急忙询问道。
“你啊,足足昏迷了快半年呢。 ”谢婉叹道。
半年!
对了,在她还活着的时候,贺丹妍就已经昏迷近四个月了。 一加一减,也就是说,她自己昏迷了足足一个多月!
“这么久……”她喃喃说道。 不知不觉间,新年已经过去了吧。 她本以为自己顶多昏迷了七八天呢。
一个多月啊,换句话说,她死了足足一个多月了……
“也算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谢婉叹息,一边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既然已经醒来,就不要多想了,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
说着,又笑道:“还记得你小时候,你母亲带你去闺中至交地火云居士那里相面批命地事吗?当时,居士就说你十几岁上有一次大劫,若是过了,自然一生平安和顺,若是过不了……哈,我说这些干什么?好在如今已经是云开雾散,雨过天晴了。 你也不必多想……”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黎玥还真不相信素日里严肃到近乎古板的谢指教也会说这么多话。 只是,这些亲切到有些唠叨地话语,都是说给贺丹妍这个她关心爱护的子侄听的吧。 如果她知道现在听着这些的人是她黎玥?而不是贺丹妍……
黎玥抬起头,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到谢婉的面容。 那张清秀的容颜上隐约带着疲惫,那是一种经历了长期奔波愁绪的人才会残留的疲惫,纵然再多喜悦的光芒也掩饰不去。 为了贺丹妍这次的劫难,这半年来,她肯定很辛苦吧。 纵然不是为了自己,黎玥心中也有几分感同身受的感动。
转念之间,她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占据了她的身体,那贺丹妍哪里去了?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她?
感觉到握在掌心的窍手忽然变得冰冷,谢婉立刻停了口,仔细观察黎玥的脸色:“丹妍,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黎玥心神波动,越发难耐,一种紧迫的压力让她摇摆不定。 正犹豫着是否应该说出真相,却忽然一声巨响,房门又一次被人猛地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