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 / 2)

独孤湘云听了安然的话,这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安然一眼,又飞快地扭过头去,拉着自家侍女的手,颤抖地问道:“你,你真的不是男子?”

安然好笑道:“独孤夫人你听,我的声音应该也能听得出来是女子吧?而且,外男怎么会到王府后院里来呢?”

独孤湘云想了想,这才大着胆子扭身看了看安然,一双眼睛泪汪汪地问道:“你,你既然是女子,为何要做男子打扮?难,难道你是景姑娘?”

安然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笑道:“我是王爷新请的食客,经常要去外书房与元公子和宇文公子商讨事情,所以王爷让我男装打扮方便一些。”

“哦!这样啊……”独孤湘云好奇地看了安然好几眼,接着便满眼的欣喜崇拜地望着安然道,“女人也能给王爷当食客吗?你真了不起!你都会些什么?”

安然见独孤湘云如此天真单纯的样子,心里也不禁起了几分怜惜。说起来,这个女人也是无辜的,不过是家族的牺牲品而已。她正在为难以后如何处置这个女人呢,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胆小柔弱的人。或许她可以帮她另外找个男人嫁了,对外就说是急病死了?

想到这里,安然笑道:“王爷说我的字写得还不错,画也还画得可以,让我帮他的‘大隋之音’画插图呢!”

“真的吗?我也喜欢写字画画呢!”独孤湘云满脸惊喜,不觉往安然这边走了几步。“对了,大隋之音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第九十章女不为妾,男不纳妾

安然本想将此事交给嫂子自己处理,可见嫂子让秀菊跪在地上,打骂了半天,最后的意见竟然是想将那丫头遣回顾家去就算完了。。顾庭芳说那丫头是家生子,爹娘都是父亲母亲跟前得用的人,得给那两个奴才面子。

安然又问娘亲此事该怎么办,顾宛娘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觉得既然是顾庭芳的人,人家老子娘又在顾家当差,当然得给几分面子才行,送回去让嫂子做主给配个人就是了。

安然知道娘亲向来缺少主见,本来也不指望她能有什么办法。可是,她觉得就这样把秀菊送回去,实在太便宜她了,起不到警示作用。安然让暂时将秀菊关起来,等她跟嫂子商量好了再去处置。

顾庭芳听安然的意思是要给她做主,杀鸡儆猴的,倒也干脆,直接将秀菊的卖身契找出来给了安然,说:“妹妹也知道嫂子向来是个没主意的。妹妹看怎么好就怎么办吧!不管是打是杀,嫂子都没有意见。”

安然捏着秀菊的卖身契,无奈叹气。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她怎么好管哥哥房里的事情?可嫂子娘亲不给力,没办法,看样子还得自己亲自来啊!

就这么一拖,就拖到了下午,王静媛来了。

王静媛听了这事,轻笑道:“不过是件小事,以后你执掌王府,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我是怎么教你的?今天你就处置了她给姐姐瞧瞧,看你能不能出师了。至于那什么名声也就看你的手段了,你要是手段高,看哪个活得不耐烦了敢出去嚼舌头?”

安然想起这些天来王静媛的教导,知道第一个犯事的绝不能轻易饶过。可直接打杀了,她觉得还是太重了,心里过不去;可要是留着一个心怀怨恨的丫头在家里,也不安全;发卖出去吧,又担心她出去乱说。别的都不怕,就怕哥哥到家里来过的事情传出去会惹麻烦。

安然想了想去,决定用药药哑了她再卖出去。到时候交代人牙子将她卖远些,这丫头又不识字,就不怕她泄漏消息了。

安然存了心要杀鸡儆猴,想起杨彦说过她身边有暗卫保护,如果有急事,可以联系他们。因此她回道自己房里,连玉兰都没让跟在身边,然后按照杨彦信中的教导做了一个前世很熟悉的“wc”的手势,果然就有一名暗卫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跪在她面前道:“属下初七,请主子吩咐!”

安然直接道:“帮我找一瓶哑药来,急用。”

只见初七二话不说,直接从自己的随身包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来放在安然面前的几案上,回道:“一瓶可用三次。”

安然想不到连哑药都是暗卫的必备,惊讶了一下,不知道暗卫都随身带着些什么东西。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在初七的随身包上扫了一眼,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好奇心。嗯,今晚写信问哥哥好了。

安然接过药瓶子,对着初七点点头,微微笑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吧!”

说完,安然细细盯着初七,只见他迅速起身,噌地一下就不见了。安然不好意思到处找,只能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来,出门去前院偏厅处理那个丫头。

按照她之前的吩咐,家里没有差事的奴婢都到了。

秀菊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其他下人低着头站在两边,安然来之前窃窃私语,安然一到便安安静静地站好,等着看她如何发落秀菊。如今安齐成了平王府的主簿,又年少英俊,家里觊觎他的奴婢其实不止秀菊一个,只不过秀菊近水楼台先动手罢了。如今大家都等着看姑娘如何处置,要是打骂一顿最后却能当上少爷的姨娘,那也值了。

安然施施然在主位上坐下来,等气息匀了,又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这才开口道:“事情很简单,也查问清楚了。大少奶奶身边的丫头秀菊,不敬主母在前,欺瞒大少爷在后,于昨夜在外书房自荐枕席妄图勾引大少爷。大少爷立身端正,严词拒绝,今早特意交代说这样的奴婢赵家绝不能留。”

下人们听到这里,心便开始抖了,看来大少爷那边的路不好走啊!这就要赶出府去了?不得不说,因为安然向来待人宽厚,有良心的下人自然是感恩戴德,可那些没有良心心思不正的下人却以为这位管家的大姑娘善良可欺。像秀菊,作为顾庭芳的陪嫁丫头来到赵家,处处都高人一等,安然也没怎么管她,她就越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秀菊听到这里,以为安然要把她赶出去,立即求饶道:“请大姑娘开恩!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头,姑娘不能把奴婢赶出去……”

安然淡然一笑,故意拖长了调子道:“哦?你还知道自己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头啊!你倒是说说,像你这样背主的丫头,姑娘我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秀菊看着安然脸上淡然的笑意,想着姑娘向来心善,下人打坏了东西,事情没做好也不过说几句,并不像别的人家动不动就打骂扣月银,便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来,苦苦哀求道:“姑娘,奴婢是大少爷房里的人,奴婢和大少爷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大少爷已经看过奴婢的身子了,奴婢这辈子生死都是大少爷的人了。请姑娘开恩,成全了奴婢对大少爷的一片心意吧!姑娘,奴婢求求您了,姑娘要是把奴婢赶出去,奴婢就只有一死了……”

偏厅里其他人听秀菊这么说,都不禁暗自骂秀菊不要脸。但如果大少爷真的看了秀菊的身子,只怕还真的要收了这丫头了。

安然听了,却是冷笑一声,嘲讽地看了秀菊一眼道:“你的逻辑真真好笑。难道你自己到大街上脱了衣服让人看,却还要街上看过你身子的男人对你负责不成?自己立身不正还妄想要挟主子,你真当我赵家好欺负是不是!”

众人一听,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这是错不在大少爷,怎么能要挟大少爷负责?

秀菊一听,就知道这招在安然面前不好使,她想着安然在合江县已经没了名声,如今到了京城,年纪又大了,还没有亲事在,应该很在意自己的名声才对,又语带威胁道:“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是不要管兄长屋里的事情比较好,不然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不好。奴婢是大少奶奶的人,姑娘只管将奴婢交给大少奶奶处置就是了。”

其他下人一听,也不禁偷偷打量安然的神色。认真说起来,此事姑娘真不应该过问的。不过,秀菊也太大胆了,她竟然敢威胁姑娘!

安然再也忍不住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厉声道:“竟然对主子大吼大叫,还敢威胁主子,看来我平日里真是对你们太好了!来人,给我掌嘴二十!”

安然一声令下,一旁站着的三个婆子就几步过去,两人按住秀菊,另一个举起巴掌噼里啪啦就给了秀菊几个耳光。

秀菊挨了打,却还是倔强地瞪着安然,满脸的不服气。

看看,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了。安然暗自感叹,虽然人应该有一颗善良的心,但也不能对人太好了,不然人家就得寸进尺了。

见秀菊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安然冷笑一声道:“你就是笃定了大少奶奶仁慈,不会重重的罚你,说不定还能成全了你是不是?可惜,本姑娘平日里虽然待人宽厚,但对于那些背主的奴才却是深恶痛绝的!你们最好都收了那等见不得人的心思,别说秀菊这事没成,就算成了,下场也是一样!在赵家,一切本姑娘说了算!今日本姑娘就订下赵家的家规——女不得为妾,男不准纳妾!就是大少爷,也得听我的!”

二十个耳光过后,秀菊双颊都高高地肿起来,她的气焰也总算下去了。安然不管家里的下人听了自己的话有多么震惊,又掏出那瓶哑药道:“福婶,绿枝,你们将这瓶药给她灌下去!”

众人不知道安然拿出来的是什么药,以为她这是要将秀菊当堂处死,禁不住一个个都浑身颤抖,就是福婶和绿枝都不敢上前来拿药。

秀菊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随后就冲着安然含糊不清地大声吼道:“不,姑娘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草菅人命!我不服!我没做错什么,你不能杀我!”

安然轻蔑一笑,就这点胆识,也想着在家里作怪?

“福婶,绿枝,你们怕什么?你们对主子忠心耿耿,姑娘我自不会亏待了你们。来,把这药给她灌下去。放心,吃不死人的。”

福婶和绿枝听说不是毒死人的药,这才放下心来。福婶抓住想要逃跑的秀菊,绿枝颤抖地接过药瓶子。秀菊不断挣扎,幸亏几个婆子帮忙死死地抓住她,才没让她跑掉。

福婶抓住秀菊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又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张开嘴。绿枝颤抖地将瓶塞打开,将里面的药水倒进秀菊口中。

秀菊用力挣扎,一瓶药大概吃下去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