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2 / 2)

画堂春深 浣若君 1852 字 17天前

宝如想起昨夜季明德手掌作刀,在她耳边的轻剁,冷打一个寒颤,果真怕万一自己惹恼了季明德,他要对青苗不利,往前一步,高声叫道:“明德,明德。”

她一把推开门,季明德果真在里头,还是昨夜走时那身衣服,两手支着桌子,手在桌子上指指划划,正在说着什么。他对面是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头与他凑在一处,边听边点头。

季明德笑的份外温和灿烂,自在舒适,宝如还从未见他这样笑过。

她一把又将门拉上,暗道只怕自己又在疑神疑鬼,转身欲走,季明德已经出来了。

“宝如。”季明德叫道。

那大姑娘也跟了出来,黑俏俏的脸,一双眼睛分外明亮,笑望着她。

宝如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说。

胡兰茵也是季明德的妻子,她总不能说,我怀疑你的大老婆要害我。

宝如指着楼下道:“福慧公主要往土蕃和亲,路过秦州想见我一面,我正准备去见她,来此跟你说一声。”

季明德的脸色随即就变了,他低声对那大姑娘说道:“你先回去,若赶得及,明儿我送你出城。”

那大姑娘笑一笑,经过宝如身边时叫了声二嫂,声音很低,低到季明德听不见,但宝如恰好能听见的程度。

季明德先进屋,推开窗子看了一眼,见季白的马车果真停在宝芝堂外,出门大声叫道:“方衡,方衡!”

宝如发现这间屋子里多了一张薄板床,搭在角落里,显然季明德昨晚是宿在药店的。

方衡终于打发走了那老太太,转过身来,鬓角贴着好大一块狗皮膏药,冷冷问道:“你何事找我?”

季明德一手叉腰,一手揽上方衡的肩,在悄语着什么。这种姿势似乎是秦州男人们惯有的,宝如祖父也很喜欢这样,以她来断,随即季明德就会赏方衡一巴掌,果不其然,他随即一巴掌落到了方衡肩上。

方衡气的脸红脖子粗,但被打怕过的人,不敢还手,恨恨盯着季明德。

宝如噗嗤一笑,恰季明德回头看她,她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处。

“不行,坚决不行!”方衡连连摇头。

季明德又耳语了两句,一把将方衡推出门外,关上房门,白牙森森一笑:“你如今乖了许多,知道有事要找我了。”

他说着,已经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就来解宝如的领口。

她这褙子是高衽的,领口有两枚扣子。宝如连忙仰起脖子,说道:“明德,我想见福慧公主,她是我顶好的朋友。”

季明德唔了一声,顺手解了宝如掖下的衣带,问道:“顶好是多好?”

宝如连忙支起胳膊来,转个圈子,一件藕色的素长褙子就在季明德手里了。

“小时候,我去她家作客,一住就是半个月,她来我家,也是如此。”

季明德又来解她的裙子。

宝如越发闷头闷脑,不肯给他解了:“明德,你让我先去见福慧,回来了咱们再……”

季明德忽而伸手,在她微扬的脖颈上轻轻搓过,脖子上的肌肤柔软敏感 ,那燥砾砾的触感惹的她脖子一阵发痒,她随即伸手去捂,趁着这个空当,季明德便把她的裙子解了。

他抱着衣服出门,再换进来的,却是方衡方才穿的那件孔雀蓝的袍子,明媚晃眼的蜀锦。

宝如每每叫季明德弄的摸不着头脑,背着双手摇头:“我不要穿男人的衣服。”

季明德拉过宝如,拉着她在窗子上齐齐低头,恰好穿着她藕色长褙子的女子低头进了马车。眼看入冬,妇人们出门都会披块披帛以防冻到后背,方衡将那块披帕顶在头上,若不是有意去看,任是谁,都会以为那是她。

宝如惊呼一声回头,叫道:“那是小衡哥哥!”

季明德鱼目混珠让方衡替她上马车,宝如猜的不错的话,今天胡兰茵确实是备了杀局的。

穿着她衣服的方衡上了马车,无论季白那些家丁,还是驾车的胡安似乎都没有发现不对劲儿,车略停了停,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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