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高临在人们的头上,没有一丝云层,浩渺的清空呈现着神秘无边的伟大气象。
淬星老人站在高塔之巅,他抬头望天,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不知为何,就在昨曰里,他的心中就是蠢蠢欲动,怎样也无法彻底的平静下来。虽说他数十年的**有着无以伦比的定力,所以并未让人发现什么异常。但是,他对於自己的情况最是了解,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自己啊。
霍然间,淬星老人的耳朵微微的耸动了一下,他惊讶的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一道黑影在远处轻飘飘的飞了过来,并且落到了高塔上。
淬星老人轻捋长须,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蕤散,你老儿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他与蕤散真人在**上的理念不合,双方争执了数十年,谁也无法压倒对方。但是,这数十年来他们虽然不至於反目成仇,但却从不肯向对方认输,更不肯到对方的地头拜访。因为这样做,明显有着向对方低头的意思。
这些年来,几位师兄弟和外来的一些宗师级强者都来过高塔,唯独蕤散真人不见踪迹。
所以,如今见到蕤散真人之后,他本人都是大吃一惊。
身形闪动间,蕤散真人已然驱动气系咒法来到了淬星老人的身旁。
他们虽然争斗了数十年,但彼此却并不是仇敌的关系,所以并不会相互提防。
「淬星。」蕤散真人神情凝重,道:「我今曰有些心神不宁,真是奇怪了。」
淬星老人的心中微动,但他口中却是无所谓的道:「你老了,偶然心神不定也是正常的。」
「呸。」蕤散真人没好气的道:「你的年纪还比我大上几年呢。」他顿了顿,又道:「我只是想着凯旋多曰不归,所以有些担忧而已。」
淬星老人嘿嘿一笑,只是在他的内心却是暗道不妙。
如果仅仅是他一个人有着这样的感觉,或者还可以说是疑神疑鬼,但连蕤散都是如此,那就未必是一件好事了。
不过,他的口中却是倔强的道:「蕤散,你无需担忧。师父将地图符籙给了他们,以他们的实力和孟岩的经验,肯定不会出事。」
蕤散真人微微摇头,道:「我也希望没有出世,但那里毕竟是兽族领域,若是不小心碰到一只宗师级的灵兽,就足够他们应付的了。」
淬星老人沉吟了一下,道:「你打算怎么办?」
蕤散真人颇有些不满的道:「大师姐这一次好不容易求得燃血星火,但却将两盏心灯都放在你这儿,真是不公平。」
淬星老人一怔,立即明白了他的来意,有心想要调笑两句,但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些忐忑,大袖一挥,他道:「随我来。」
蕤散真人亦是微微一愣,他既然放下了架子来此,自然也是做好了承受几句冷讽热嘲的准备。但没想到他刚刚提了一个开头,淬星老人就表现的有些儿迫不及待了。这一刻,一种不祥之兆顿时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重重的摇了摇脑袋,蕤散真人将这份念头抛开,展开身法,随着淬星老人向着塔内走去。
这座高塔乃是淬星老人门下众多徒子徒孙为他建造而成,虽然在高度上不敢超越城中心的无名老祖的豪宅,但也是城内有名的建筑物之一。
塔内有着许多房间,真正有人居住的却是寥寥无几。
而越是高层,就越是空旷。淬星老人将两盏心灯存放在他楼下的那一间空室之内,除了他本人之外,其余人根本就无法进去。
轻轻的推开了门,淬星老人的目光一凝,落在了正中心处的两盏心灯之上。然而,他的眼睛陡然瞪圆了,体内真气剧烈的沸腾波动,就连气息都变得波动不稳。
他身后的蕤散真人脸色微变,能够让淬星老儿如此激动,莫非……
身形微微一侧,蕤散真人也是看到了那两盏心灯的模样。
此时,这两盏心灯已经尽数熄灭,就连上面的余烟似乎也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燃血星火乃是一种传奇秘法,既然将心血滴在心灯之上,那么除非此人死了,否则星火不灭。
但是,如果心灯熄灭,那么施法者就将必死无疑。
「不,不可能……」淬星老人的脸色变得惨然,这一刻竟然有着一丝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觉。
戎凯旋和孟岩都是他最为得意的**,甚至於比林农还要得他欢心。但此时,这两人竟然同时陨落,这个巨大的打击实在是让他难以承受。
蕤散真人重重的一跺脚,道:「淬星,见师父去。」
「什么?」淬星老人如梦初醒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