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附近围着一群人，每一双眼睛都在看着他。

眼神里混杂着嫉妒与兴奋，或是恶毒地想看他在最后一张牌的时候输掉一切。

除了赌局中司空见惯的贪婪以外，陆吾还感知到有一种独特的气息隐藏在人群中，似乎有一副绳索在他的脖子上缓缓缠绕。

纸牌在躁动，提醒他这里即将发生危险，应该尽早弃牌脱身。

但陆吾现在有机会让牌桌上所有人一贫如洗，这种诱惑实在太难以抗拒。

他环视一圈，微笑道:“这是我第三次来哥谭，每次都让我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或许，我天生就适合生活在这个地方。”

“别特么废话，要么开牌，要么就认输，把你今天赢的钱全给我吐出来！”对面一名赌徒聒噪地大喊。

这个人是一名黑帮头目，穿着一件花衬衫，领口敞开，露出里面斑斓的纹身，原本脖子上的项链如今出现在了牌桌上。

金灿灿的，惹人怜爱。

说话时，嘴里一口黄牙散发着恶臭，快要烧完的香烟黏在泛白的嘴角。

陆吾今晚在他身上赢了大约三万美刀，其中大部分是准备上供给帮派的保护费。

如果他今天不能把输掉的赢回来，他最终的归宿将会是几公里外的哥谭河。

陆吾冲他挑了挑眉:“我想...现在该你跟牌了，亨利老大。”

“不用你来教我，外乡人！”亨利布满血丝的双眼死盯着陆吾手边的筹码，那可都是他的钱！

“别以为你的小把戏能糊弄过我！”

“糊弄你?”陆吾诧异道，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简单直接的自信:“我郑重声明，我从来都不会用这种不光彩的浅陋伎俩。”

“不会吗?那你为什么瞄来瞄去?”亨利尽量挺直腰身，让自己看起来更高大:“听好了，我和各种人都打过交道，我最清楚你们这种人会做什么。”

“马罗尼家族不是你一个初来乍到的人，能惹得起的！”

陆吾露出一丝皎洁的微笑，用夸张的姿态脱下自己的宽边帽，盖住桌上的筹码，纹着刺青的手指在纸牌背面画起螺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