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无论她铺出来的纸多么均匀,也没能让她得到任何成就感。
造纸坊这边受挫,搅车那边的进程也不算顺利,好在矮人们确实手巧,在这一方面天赋极强,错了几次之后就找到了办法,于是搅车倒是早纸张面世了。
经过测试,也确实能把棉花籽剥离出来。
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多了,把质量好的棉花籽收集起来,棉花交给纺线房纺线,纺好的线再交给织布房,工序分明。
棉被的做法池晏不知道,只能把成品的样子告诉织布房房,让她们自己尝试怎么做,反正失败了也不浪费棉花,拆开重来就行了。
这倒是难住了织布房的人,她们有织布机,织布只要学会了就能上手,但棉被是新的东西,把棉花变成被子,怎么想都很难。
于是她们最开始的办法是先把棉线织成布,然后缝合起来,再把去完籽的棉花塞进去。
这个办法被池晏否定了——不保暖,里面的棉花会跑,堆在一起,也不均匀。
不过池晏倒是记得棉被好像是棉花被压实,然后用棉线一层层固定,他把这个给管事的说了以后,人们就开始开动脑筋,期间也失败了几次,但纺织房里一个女地精想出了办法。
她先在把木棍细细密密按长方形稳稳地扎在长桌上,然后再用两根细长的木棍挑起棉线,来回交织缠绕,织成了细密的大网,然后把拆开清洗晒干的棉花,用上个滚筒上下压过后铺上去,铺满一层就再织一道网。
这么一层层织起来,就把四边收边,再在每个一指长的地方走一道线。
这样做出来的棉被,就跟现代的很像了,而且棉花不会跑,把它塞进早就准备好的棉线制作的被套后,就是完美的棉被了。
池晏盖着棉被和克莱斯特睡了一晚,晚上两个人都热醒了。
“挺好的!如果咱们能种出棉花,明年大家就能用上了!”池晏热醒也没有不开心,反而兴奋地睡不着了,他无视克莱斯特怨怼的眼神从克莱斯特的怀里坐起来,高兴地拍着自己的被子,“我以后就能自己睡了!”
克莱斯特的脸有点黑。
池晏转头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说:“反正我十八岁之前,咱们什么也不能做,分开睡对你我都好。”
他是不想每天早上起床跟克莱斯特拼刺刀了。
又不能真的刀刃相见,何必呢。
克莱斯特不明白池晏为什么对十八岁这么执着,但他也不问,反正池晏做什么事都是又理由的,即便有些理由让人无法理解。
池晏打了个哈欠:“今天晚上就不动了,懒得麻烦,继续睡了。”
说完,池晏就挪到床边,不像之前一样钻到克莱斯特的怀里睡觉,只剩下克莱斯特睡在另一旁,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
第二天早上,池晏就召见想出做棉被办法的女地精,这个女地精跟女矮人不同,她是有名字的,只是她的名字跟大河一样,都不是正常的人名,而是花名,名叫“卡提雅”,是一种野花,但生命力很顽强,这种野花只要不连根拔起,只从中间掐断,来年已经能开出花来。
卡提雅的个子在地精中间都算娇小的。
她也不说话,就跪在地上发抖,全程没有抬起头来看池晏一眼。
池晏也就没有多说,只是吩咐男仆,给卡提雅一匹麻布和半匹棉布,至于是做成衣服还是别的什么,只看卡提雅想要什么了。
离开的时候,卡提雅还给池晏磕了几个头。
磕的实诚极了,额头也破了,磕出了血。
池晏连忙让人把她带下去处理伤口。
地板多脏啊!要是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好在卡提雅没感染,要不了一天就生龙活虎,从此在织布房里有了较高的地位。
专门带人做棉被,不知道多少人想当她的徒弟。
棉被做出来的时候,冬天已经要结束了,地上的雪开始融化,融雪的那几天比较冷,但融完之后气温明显高了不少,棉被做的很厚实,初春的时候池晏一个人盖条被子完全够了,上面也不用再铺兽皮毯。
因此池晏把自己的两条兽皮毯一条给了克莱斯特——克莱斯特没要。
结果就是两条兽皮毯都给了管家。
结果兽皮毯刚送出去,池晏的棉被莫名其妙就失踪了!
“我被子呢!”池晏问多特。
多特总是成熟稳重的脸上也露出慌乱的神色来。
一群仆人把池晏的房间和城堡里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棉被。
所有人里,只有池晏勘破了真相。
“不用找了。”池晏对仆人们说,“你们去休息吧,我知道在哪儿了。”
仆人们一脸懵逼,但池晏吩咐了,他们也只能退下。
但池晏并不生气,他只是有些无奈。
哎!克莱斯特只是太喜欢他了,可是分开睡确实对两人都好啊,不必喜欢到这个程度嘛!
而且克莱斯特并不受他魅魔体质的影响,只能怪他的灵魂充满魅力。
池晏去了克莱斯特的房间,敲响克莱斯特的房门。
没人开门。
池晏清清嗓子,喊出了那句雪姨名言:“克莱斯特你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这句话喊完,果然房门就打开了。
克莱斯特出现在池晏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