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不少,囤的金子最多。”
金这种贵金属很难贬值,因为量少,不像银,银贬值和升值的速度很快,反复横跳,不够稳定。
克莱斯特:“可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王后?”
池晏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了解她,但是从贾斯特的形容来看,她是个权欲很强盛的人,除非她身后就是悬崖,否则她是不会认输的。”
“不一定。”克莱斯特反驳了池晏的观点,“她不仅权欲旺盛,还很自傲。”
“任何反对她的人,都会是她的敌人。”克莱斯特,“我让人去打听过她成为王后之前的事。”
克莱斯特跟池晏讲起了关于王后的故事。
王后在各个版本的故事里,都是一个性格特别鲜明的人,她不怎么爱享受,但不代表她不奢靡,她所住的地方可以算简朴,身边的女仆也只有不到二十个,剩下的都是低等的仆人和奴隶,但商人和贵族送礼的时候,她只要最好的,即便这些东西她从来不摆出来,但必须得有。
曾经就有一个小贵族,因为送了她一把贴了钻石的羽毛扇,结果钻石在路上掉落,送到她手里的只剩下一把什么都没有的羽毛扇时,她直接杀了那个贵族。
当然这是民间故事,官方版本是那名小贵族在回去的路上掉下悬崖死了,是意外。
她是个非常需要别人尊重的人,而且她要求的不仅仅是尊重,是敬畏,甚至畏大于敬。
用畏惧来操控人心。
还有她小时候的故事,这就更夸张了,民间故事里,她是个神童,聪明又可爱,但却是一个实打实的魔鬼。
她讨厌父王的情人,就让人把对方偷出王宫,扔到了最低等的妓院,这种妓院很便宜,只接待下等人,酒鬼或是码头的搬运工,两枚铜币就能玩好一会儿。
她父王的情人疯了。
而她的父王竟然没有责怪她——她小小年纪,就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做的,可就是找不到证据。
她的父王并没有因此疏远她,反而夸她是最像自己的人。
“这个我懂。”池晏听完王后小时候的故事,插嘴道:“人们都是这样,当他们听到一个穷凶极恶的坏人的故事时,他们会讨厌这个人。”
“但如果这个坏人很聪明,不会被人找到证据,他们就会觉得这个人虽然坏,但是聪明,聪明是值得称赞的。”
“如果这个坏人有一张好脸,再有一个悲惨的过去,他们甚至会喜欢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的坏可以理解,而这个人的聪明又值得钦佩,还有一张漂亮的脸。”
毕竟这个世界,聪明人永远是少数,长得好看又聪明,地位还高的人,恶劣一些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原谅。
王后就是这样一个“聪明人”。
但她的教育环境跟池晏不一样,她的老师是她的父亲,她认为自己的能力高于自己的父亲,但她是脱胎于她父王的言传身教中,她的聪明被限制在王室的争权夺利里。
所以她的思考方向和池晏是截然不同的。
池晏有些惋惜:“她生错了时代。”
如果她生在现代,接受现代教育,肯定能成为一个女强人,可惜在这个时代,她挽救不了已显颓势的王室。
克莱斯特:“?”
池晏挠挠头:“跑题了,继续。”
克莱斯特说:“按照她的性格,她无法接受有人反抗和背叛自己,她应该会找你合作。”
池晏挑眉:“跟我合作干什么?”
池晏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她不会想跟我合作去对付安德森吧?”
池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克莱斯特——因为他发现,这确实是可能的,甚至对于王后来说还是个好方法。
毕竟安德森打的是斯德丁,那是他的领地。
而安德森又背叛了王后。
王后很可能找他合作,到时候他跟斯德丁打,她坐收渔翁之利。
毕竟按照正常逻辑,池晏带着这么多兵来到圣城,留在斯德丁的士兵绝不会太多,无法抵抗五万人的军队。
那他就必须得带兵回去,这样一来圣城的困境就解了。
而她也可以借着给池晏提供帮助的理由让人带兵过去。
池晏:“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克莱斯特拍了拍池晏的脑袋:“如果她有这样的打算,你准备怎么做?”
池晏转了个身,扑在克莱斯特的身上,下巴搁在克莱斯特的肩膀上:“我不会去的。”
他们走的时候斯德丁和萨克德阿利耶三地还留了几千魔族和三万士兵,他们有更精良的武器,而安德森即便带了五万人过去,那五万人的人数有水分不说,武器也破破烂烂,不说精良了,能用都算厉害,拿着容易折断或弯曲的剑跟斯德丁那边的钢刀拼,哪怕斯德丁的人再草包也不至于输,更何况斯德丁的士兵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王后那边的事一直有贾斯特传信,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弗兰度人的藏身之处。
“艾文”的商队在前三天一直碰壁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商人倒是接受良好,没有因为不能运粮出城而怨恨池晏——毕竟不带粮食,带其它货物,士兵是不会阻拦的。
更何况他们的粮食,池晏会直接买下来,并且还高于市场价,商人们的粮食不出圣城就能卖光,斯德丁来的商人还会把货物低价卖给他们。
无论是麻糖和黄酒,甚至是葡萄酒,卖给他们的价格都很低。
商人们瞬间觉得池晏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