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点了点头,“还是先看一看拓片吧!”
费老也是点头,没有再多言。
拓片是一项较为传统的技艺,多用于碑帖的拓片,当然,一些青铜鼎上面的铭文为了保存也会拓片,不过像是这种青铜剑拓片的实在是不多见,尤其是这件青铜剑受损较多的情况下,拓片就尤其需要注意安全,至少不能对青铜剑本身的材质造成太多的伤害。
宋慎之所以选择拓片,就是因为青铜剑上面的字迹已经不清楚了,重新拓片能够将更多的细节展现出来,也许因此便能够发现更多的信息。
刘嵬很快就是走了回来,拎着一只袋子朝着桌子上轻轻一放,“全部都买好了,你想要做什么,尽管来吧!”
宋慎点了点头,他刚才没有说调制的器皿,但是刘嵬依旧都是想到了,甚至搞到了一根玻璃棒,还有试管,各种乱七八糟的化学用具,宋慎转头看过去,他拿着酒精灯问道:“这个东西拿过来有用吗?”
刘嵬颇有些无辜,“你也没说要这些,我都给你想到了,而且你不是要调配试剂吗?这些东西用上用不上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全都买过来了,也省得再去跑一趟。”
宋慎没有多说,拿过一只广口瓶,他拿起鸡蛋轻轻磕在瓶子边沿,蛋壳破碎,宋慎很是熟练地就是把蛋壳分开,将蛋黄和蛋清倒进了瓶子内。他又是拿了一只长长的滴管,小心翼翼地把蛋清吸进去,又是挤进了另外一只瓶子内。
大部分的蛋清被他清理干净之后,宋慎这才把白芨水倒进了试管内,又是晃了好一会儿,待得白芨水均匀,这才看着试管的刻度,把三分之一的白芨水倒进了盛放蛋清的广口瓶内。
拿着广口瓶,宋慎轻轻地摇晃起来。
众人都是看着宋慎的动作没有出声,生怕打乱了他的节奏和顺序,刘嵬看到宋慎做到这里,便是笑了起来,“看着你调配真是累人,动作一点都不麻利,这种事情怕是不常做吧!”
宋慎一边摇晃着瓶子,一边回头看了看,“你还真是多嘴,我又不是实验室的,做实验还是高中那会儿的事情了,手早就生了,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
费老有几分担心,“这些东西这么简单,真的能够保护好青铜剑吗?”
费老担心得也是有道理的,像是一般进行碑帖拓片的时候,就是先在碑上刷一层白芨水,必须涂均匀,使拓纸牢牢沾在碑上而不会移位。然后把宣纸放在碑帖上,因为字体的凹凸总是能够在宣纸上留下印记,接着就是用毛刷刷平,最好将空隙之间的空气刷出去,最后拿两个拓包,就是用绸布包棉花,扎紧成蒜形,上端绸布结成手把、下端形成扁圆状,即成拓包,质地应略硬且富弹性者为佳。一个沾墨汁,拓印用;另一个用于调节拓印拓包上墨汁的干湿浓淡程度,均匀墨色。使用多次以后,布面玷污或穿洞,即需清洁或重制,否则拓本上会墨点斑斑。
这样做是可以进行碑帖的拓片,但是青铜剑显然是不合适的,白芨水熬制的胶状物质粘连在青铜剑上面,很难清洗得掉,而且青铜剑本身又是不能够清洗的,所以费老才会担心。
宋慎笑了笑,“您就放心好了,白芨水没有经过熬制,就不会太过黏稠,而且又是添加了蛋清,增加了粘性,但是清理的难度却是大大降低了,只需要用棉花轻轻擦拭就足够了。”
听到宋慎如此解释,费老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多说。
宋慎摇晃了好一会儿,使得白芨水与蛋清充分融合,这才拿了一只软毛刷轻轻刷了刷青铜剑有铭文的地方,因为锈迹太多,宋慎也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扫了扫,简单清理过后,宋慎方才换了软毛刷蘸了混合水,刷在铭文处,刷了两下使得周边都被浸湿,宋慎这才把宣纸也是铺在上面。
宣纸逐渐和青铜剑的表面粘连在一起,宋慎再次换了软毛刷,轻轻刷着宣纸的表面,使得铭文能够充分突显出来,也能够将宣纸和青铜剑之间的粘连更加紧密。
很快,宋慎把软毛刷蘸了点香油,轻轻刷在宣纸的表面,一边解释道:“香油浸湿宣纸的速度更慢一些,而且浸湿之后对于青铜剑的损害极小,黄色的香油在充分浸湿之后,能够将更多的细节突显出来,简单易寻,比其他液体的效果都好得多!最重要的还是待会儿即便是用墨水,那也不会浸湿宣纸,损坏青铜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