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出来时,药铺门口有官兵陆陆续续地涌上来,把林家药铺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另一队官兵则往米铺的方向去。
这次阵仗明显与上次不同,上次只是衙差,而这次是直接出动官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家又惹事了,原本要去抓药的人都躲得远远的。
见到江沅和林空自己出来,为首的官兵命令道:“来人,把药铺里的人通通都拿下,一个也不准放过。”
林空看到一哄而上的官兵,下意识地要出手挡在江沅面前,江沅及时扯住她的袖口,轻轻摇头道:“空儿,不可动武。”
林空只得作罢,和江沅一起被押着忘衙门方向去,其中包括那个被小四救来的男子,而那些伙计则是被看押在药铺里,哪里都不能去。
这林家的事一桩接着一桩,看热闹的人不免心生好奇,有个胆子大的汉子上前问道:“官爷,林家这是犯了什么事?要劳烦衙门如此兴师动众。”
那官兵有些不耐烦道:“上头得到确切消息,林家药铺疑似与西北乱匪勾结,大人要亲自严审。”
“勾……勾结乱匪?”那汉子有些不明白,一时愣在了原地。
官兵嫌他挡路,一脚踹过去,骂道:“知道了还不滚开?难道你也想被抓去吃官家饭?”
“是是是。”那人拍着屁股忙闪到一边去,心中无比庆幸自己还没有和林家交好,这私通乱匪可是大罪,如果查实,那是要砍头的,再严重一点,可是要诛九族的。
离得近的其他人也都听见了,大多人都抱着和那汉子一样的心理,也有个别正直的人唏嘘不已:这林家祖上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让子孙后辈如此大起大落,若是他们家,那可真是受不起。
江沅和林空被带到衙门,直到惊堂木的声音响起时,林空都还是懵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家发什么了什么事,而江沅则是泰然自若,这和她预料的差不多。
等把公堂上该走的流程都走完,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还是昏迷不醒的,也就没有提供任何供词,而江沅则是一直没有开口承认或者否认过罪行。
巡抚吴鹏程气得又拍了一次惊堂木,再一次总结道:“江沅,本官得知你非但私自屯粮,而且还在药铺里勾结西北乱匪,你说你是不是要勾结乱贼谋反?又或者是要当趁着天灾之时,用那些粮食发灾难财?”
这随意扣下的罪名都是重罪,江沅找不到反驳的,也就没有说话,与其与这狗官浪费口舌,她不如耐心地等下去。
吴鹏程见江沅依旧不答话,正合他的心意,道:“本官先将你等收押大牢,待证据齐全,再行上报朝廷论罪。”
他才刚刚上任不久,不想让城中百姓觉得自己断案是靠屈打成招,便欲以证据来说事,可惜江沅和林空像是两个木愣子就是不说话。
既然不说话那就是默认,吴鹏程正准备退堂的时候,心腹手下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再次拍惊堂木,瞪圆了眼睛道:“江沅,你家的新伙计以及林家姐妹为何不在?她们是不是卷款潜逃?本官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别不识时务。”
江沅不卑不亢道:“既是欲加之罪,又何患没有说辞?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吴鹏程胡子一蹬,道:“来人,先把江沅打二十大板,看这犯妇还如何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