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两天我又可以来去如风了。
月桂无微不至地照看着我不是将我抱在怀里喂食清粥;就是讲些淡雅幽默的笑话逗我开心;或者揽着我的腰一同执笔勾画院子内的花草;再者眼含笑意白衣渺渺十指优雅地为我摆摆茶道让我在那沁心的嫋然中感受新的生命意境。
生活很平淡却非常真实我突然觉得如果月桂当个教书先生我出门做点小生意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人的感情真得很复杂转了一圈给我温暖的人竟然还是那个说要呵护我长大的男子。
和月桂一起我仿佛不用想什么只张开嘴接受他的喂食让他宠着恋着就好。
那是一种洗净浮华后的淡定没有刺激血脉的漏*点却若一杯冬日里的暖茶嫋嫋中沁人心扉滋养疲倦的神经暖了干冷的灵魂。
我曾经问月桂:“是不是没当够父亲所以总拿我练手?”
月桂则无奈的笑道:“迄今为止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男人。”
月桂此言让我诧异总觉得如此温柔的男子应该是那种喜欢亲昵小孩子脸旁抱着小孩子玩耍的……慈父。
但一想到他说不喜欢孩子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脑袋一扭赠送出了四个大字:“种马三号!”
月桂失神问:“种马二号是谁?”
我呵呵一笑:“当然是……罂粟花喽!”一号不用提就是那该死的狮子!
月桂却看着我微微摇头笑着似若有若无的叹息也似否定我的定论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也懒得问他为何摇头只觉得与月桂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甜很温馨很舒适。
但人好像总有自己的固定轨道要做什么去做什么并非设定却是必然。
月桂必须得回‘赫国’去辅佐太子监国这是他的职责做为皇家子女永远无法推卸的责任即是掌控亦是庇护。
不知是不是因为月桂明天要回国今晚这片寂静下的星星异常明亮一闪闪的吸引着人的向往让相信童话的人们伸手去摘却傻笑自己的痴。
月桂去为我张罗吃食我一个人在幽雅的小花园里席卷在椅子上望着天空的繁星批着赤着足一拢随性的白衣随风微微浮动。
在星空月夜下等了半天也不见月桂回来我的手指在上打着圈终还是懒散地站起身往屋里寻去可找了一圈不但月桂不见芳踪就连下人也都没个影儿。
恍惚间我掐了自己一把确实很疼证明我还在这个屋子里这几天的惬意不是假的。
微微皱眉又转回后花园。
当穿越过拱门迈进去第一脚时整个人呼吸一紧呆滞当场。
月色如洗轻洒而下落在那人修长的身姿上柔和了岁月的急燥安抚了易动的紧张。时间仿佛就此停住只为将那人温柔的笑颜停泊在心上随着年华细细品位含笑不忘记忆不老。
月桂依靠在倾斜的树旁全身舒适的打开迎着月亮的光华将自己染成温暖的色泽。
眼眸弯如皓月沁了星星点点的璀璨若一望无际的银河般在容纳了广阔中荡漾出似水的温柔含着千古的溺爱凝望向我……
这一刻哪怕是上古的顽石亦会化做溪流独醉这天地间的丝竹柔情中。
我丢了呼吸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靠过去生怕一个不谨慎惊扰了月下仙子亵渎了这份不似凡尘。
脚下有所磕绊才恍然觉得自己的粗鲁。
深吸一口气转向一旁果然看见灯笼围绕的笔墨纸砚正躺在桌子上等着主人。
快急步过去抓起笔将那最初的感官最直接的赞叹最刹那的芳华最诱人的曲线最动情的眼眸最的暧昧全部倾情与纸上勾画点墨漆染着色……
此刻我的世界只为那温柔的男人绽放一缕竹香……
不觉间灯熄了天亮了月桂终是走了只留下这月夜下的画卷让我看得失神。
手指不自觉的抚摸着却不在是那人的暖暖体温浅笑温语。
每次的感情我都认真的投入却在遇见危急时转身就走。即是强撑着骄傲当做勇敢也是一种不负责的自私。
然月桂没有逼着我给予承诺也没有让我表态说要与他一起只是在最恰当的时候以最适合的姿态出现完全地展现出自己的触角温柔的抚摸却不深入的纠缠。
他知道我的胆小懂我的徘徊和忧郁也明白我确实是眷恋了却不敢轻易靠前所以他走了给我留下空间。
只是这个没有他的空间却突然变得如此清冷。
我确实是想拥有月桂的温柔却也知道这段红尘纠葛终是要因我最初的顾及而无结告终。尽管月桂让我信他让我等他许诺了我一辈子的童年。但我却不是个安稳的人没有守侯时间的性格。
等不得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那个人。
也不相信自己的情路终究是如此崎岖泥泞!
世间存在太多的变故而月桂却让我等他罂粟花也让我等他白莲更是让我等他可谁又是等我的那个人?
滚滚红尘我还是放不开丢不掉理不清等还乱!
做什么都让我等?等到最后又有什么值得我去守侯?
这世道本就乱了为什么只许州官点灯不许我来放火?既然说爱我就要尊守我的游戏规则!不然就出局!
心态豁然开明重新背上我的吉他系好所有画卷跨上大马仰鞭而去!
既然无法独善其身只能藕断丝连那就拚个胜负吧无论床上还是……战场!!!
策马狂奔终於在芳草烂漫处拦阻在月桂的马前微仰着下巴骄傲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