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停车场空空荡荡,他摁了下车钥匙,车灯闪了闪,陆含谦拉开车门,却没有进去。
他探身,从车里摸出盒香烟,打火机的光芒在指间一跳,点燃了起来。
他只吸了一口,暖黄的星子在陆含谦指间跳跃着,明明灭灭,在这昏暗的停车场里,陆含谦靠在车边的身形投出了一道模糊的剪影。
他下午就想抽一口烟。
医院公司两头跑太累,需要提神,但顾及着傍晚要给林言送饭,怕他闻到大衣上的尼古丁味,才忍到现在。
香烟渐渐燃尽了,陆含谦抬手,随手将它在宾利的车身上按灭了。平整滑腻的黑色烤漆瞬时被烫出块小疤。
陆含谦长腿一跨,坐进驾驶位,把上次林言落在车里的驼色围巾找出来,扔进垃圾桶,驶车扬长而去。
第二天早。
陆含谦半宿没合眼,好不容易天刚刚擦亮时有了点睡意,不到十一点,又被楼下疯狂的按铃声闹醒了。
陆含谦穿着睡衣,一脸杀气下楼开门,想看看是哪个撞死鬼这么不识好歹,挑个良辰吉日让他全家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