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秀莲总在想这仇该找谁去报呢?她报得了吗?况且她还是一个弱女子。
那段时间曾秀莲魂不守舍,连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后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三月身孕,她想着总是阿明的孩子。
总归先生下来,哪怕将来自己累死累活,也要把孩子养大。
阿明说希望将来孩子过得富裕阔绰,给他取名叫绰。
孩子生来了的时候,孩子随父姓的,阿明姓金,孩子就叫金绰,当时曾秀莲还在想,这个名字一听就富贵,以后小绰一定会有出息的。
造化弄人,才不到一个月,孩子就不小心染上了麻疹夭折了。
曾秀莲先后经历丧偶丧子之痛,整日以泪洗面,浑浑噩噩,好几天不吃不喝,几乎要死了。
她想,死了也好,这样可以去下面寻丈夫和孩子团圆了。
她那时每天想为什么上天夺走了她丈夫就算了,还要夺走她刚出生的孩子?
小绰死了后,她过得生不如死,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应韵桑还是时常派人来接济她,还问她要不要回来继续做活。
曾秀莲一想到阿明是被乾帮的人弄死的,这个女人还过来假好心,她也应该死。
那日,曾秀莲在岑公馆见到应韵桑逗弄她的小儿子。
真是好一个白白胖胖的漂亮小娃娃,要是小绰没死,以后像他也会这么可爱的。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女人可以有儿子丈夫,可以共享天伦。她却要在仇人家里讨生活?
没有这个道理!
忽然间她脑海中有个疯狂又大胆的想法滋生。
曾秀莲趁人不注意,鬼使神差地抱走了才不过三四岁的岑沅。
之后她就带着岑沅逃回了老家,一开始岑沅真是她活下去希望,也是她心中的慰藉。
只是他在路上不停哭闹,非要闹着喊着找自己娘,曾秀莲一时没抱住他,让他摔破了头。
摔破了也好,头摔破了,不哭不闹,也认不得人了。
……
岑沅依旧不言语,听完了这段真相,他算了下时辰,天快破晓了。
虽然他不知道乾帮是什么,甚至曾秀莲说得很多东西,他都不懂,但是他记住了她说的每一个字,他可以慢慢理解。
他该回去原来的地方。
“曾绰,是我对不起你,你先把我解开吧。好吗?”曾秀莲乞求道。她真的很害怕曾绰喂了什么不好东西给她的宝儿,她不能再次失去宝儿了。
曾绰没有说话,又拿起一碗东西,强硬地往曾秀莲嘴里灌。
曾秀莲实在挣扎不过,被迫灌下了那碗东西就直接昏了过去,也再也没醒过来。
……
刘婆子睡得不稳,公鸡刚刚打鸣,她听到动静后,懒洋洋翻了个身,却嗅到几缕呛人的烟味。
她连忙起身查看,不是自家屋子着火,而是后面那户。
刘婆子心想,那不是曾秀莲的家吗?
她赶紧披了件衣服出去叫人。“着火了着火了。”她到处大喊,焦急地先去隔壁拍门。
村名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出来一看,是曾秀莲的家着火了,赶忙在家中接水急着去扑灭火,生怕火势会蔓延到自家。
好一阵忙活,等到火势被控制住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村民们个个灰头土脸的,庆幸发现的早,所以火势没蔓延。
待到,火彻底熄灭了,进去查看的时候,一村民却发现三具烧焦尸体。
吓得赶紧逃了出来,“死人了!死人了!”
可是当时救火的时候,除了刘婆子,没听到曾秀莲一家子的呼喊求救,这就奇了怪了。
村民把焦尸抬了出来清点,的确只有三具,两具成人的,一具还尚在襁褓中的小儿的。
刘婆子不由感叹道:作孽啊!一夜之间全家都死了,一想想又不对,应该还有一个的。
那个漂亮小娃娃怎么不见了?
南头村的村民都陷入了疑惑,一夜之间,一家四口,死了三个,还有一个失踪。
村里的人都猜测,肯定是曾秀莲这家是得罪了什么人,别人寻仇灭口,然后大儿子被拐卖了。
但是又有村民疑惑道,为什么只拐大儿子,小儿子不拐卖呢?
有人猜是小孩子太吵,夜里啼哭,会被人发现,然后直接被咔嚓了。
又有人大胆猜测,听说曾秀莲家的大儿子因为不是陈力亲生的,是曾秀莲和别人生的,一直被虐待,然后趁曾秀莲和陈力熟睡,亲爹找上门,把一家三口都咔嚓了,把自己亲生儿子带走了。
这时有人提出更荒唐的猜测,那也有可能,是那七岁的大儿子干的呢。
顿时,这番可笑的猜测被好几个村民都反驳和唾弃,觉得这人怎么能胡扯瞎猜到这种地步。
首先七岁的小孩子怎么有这个能力做得出来?首先孩子不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其次小孩是肯定没有这个能力。
又有人猜测是小偷,人贩子干的,诸如此类的无根据猜测,一时吵得不可开交。
而所有罪证都随着这场大火湮灭了。
至于猜的对不对,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