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生走到君篱的身边,几乎都能感受到君篱身上的热气了,他一张脸庞涨得通红,显然是难受的紧了,眼神迷离的眯着眼睛,也不知道究竟能通过眼睛看到多少,衣服的前襟敞开,露出晕染上淡淡粉色的精致锁骨,他出了许多的汗,额前的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
顾浅生看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君篱很难受。
可是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站在这里看着。
春药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不知道解法的药物种类,万物都有相生相克的本性,而春药却能混沌他的感知,让他根本无法察觉出药理来。
故而找不到针对的办法。
顾浅生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乱转着,他不敢看君篱,怕压抑不住其实他压抑不住也没什么关系,他根本碰不到眼前这个人,只能看着他难受
顾浅生真的束手无策了,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可是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症状非但没有缓和,甚至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他一下一下用头撞着床板的声音,听的顾浅生连心揪起来了。
顾浅生犹豫着跪在床边,看着君篱越发痛苦的表情,他根本无从判断刘海到底在君篱身上下了什么药,东莱的药物本就是灵草炼成的,非玄仓大陆那些普通的药草所能比拟,眼看着君篱的状况越发恶化,顾浅生不由的担心会不会这种药效是时间无法缓和的。
若果是那样的话。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绝对不能再耽误时间下去了,顾浅生看着君篱双眉紧锁的面庞,从他半合的唇瓣不时吐露出急促而痛苦的呼吸声。
难道,真的要将自己最爱的人交到别人的手里么。
顾浅生伸手想要去碰触。
明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丝毫距离了,却远的宛如天堑一般。
顾浅生宁愿现在受着痛苦的人是自己,这样的话,即使是死了,也没什么干系,可是叫他亲眼看着君篱生受这样的折磨,他如何能忍。
顾浅生肩膀颤抖着,低下头去,整个人止不住的打着颤,他双眼闭的紧紧的,泪珠从眼旁溢了出来,顺着眼角一路向下,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泪痕。
这是第九十九天。
顾浅生双眼紧闭,无声的哭泣着,他眉心骤然闪过了一点金光,紧接着便像是星火燎原一般,快速的向着四周绽开,在他的额心形成了一道细小却精致繁杂的纹图。
顾浅生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那滴眼泪落了下去,此刻君篱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他自己撕扯的差不多了,松松垮垮的搭在腰间,露出泛着粉色的胸膛和显得有些细弱的手臂。
他真的变了很多。
错非五官,只怕都找不出当初那个充满活力的少年的影子了。
那滴眼泪顺着顾浅生的面庞,直直的落下,砸到了君篱的手腕处。
像是旱地突然出现的一汪清泉,那一滴泪水,带来了一丝微弱凉意,他张口吐出一道悠长的气息,那点儿凉意让君篱稍稍恢复了一丝清明,可是身上实在是太难受了,他有些吃力的张开了眼睛。
身上的状况,他不是很懂。
但是睁开眼睛,只能到一道有些模糊的身影,正伏在自己身上,大概是君篱的眼里此刻敛了水光,因为难受而蓄满了泪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