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生,请问你在香港吗?”一上车,律师就拨通了客户的电话。
“准备登机,有事?”
“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我把它寄到你的办公室去吧?”
霍晋潍望着候机室里来来往往的人群,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粒细胞都被孤独感侵蚀着!老半天才开口说了句——“好!”
……
全城来撞你
但最后处处有险阻
只差一点点即可以再会面
可惜偏偏刚刚擦过
……
分开一千天天天盼再会面
只怕使你先找到我但直行直过
天都帮你去躲躲开不见我
afe,正播放着十几年前的《十面埋伏》。
钟施琳照例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正埋头修改着设计手稿,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养生茶。
“你说你,居然大老远地跑到咖啡馆,就为了喝一杯茶,何必呢?”幸婷在她对面坐下,故作嫌弃地埋汰着。
“我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没发现吗?”她抬头,笑吟吟地说:“我啊!就是特意来看你的。”
“你可拉倒吧!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不是带着工作的?”cindy“啧啧”两声。
“那也是因为这里环境好啊!行啦~再给我几分钟,马上就好。”
新晋谭太太兼准妈妈歪着脑袋,一脸温柔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认真工作中的美丽女人。
她犹记得在筹备婚礼之初,她抱歉地公布离婚的消息!曾经恩爱两不凝的夫妻忽然之间分道扬镳,势必在他们这个朋友圈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后来,考虑到照顾他俩的感受,一对新人在商议后决定不举办婚礼、也不拍婚纱照,对此,celine还颇有异议。
“为什么突然取消婚礼?你明明很期待的!”
“哎呀,你是不知道,举办一场婚礼需要花好多钱啊!再说了,肚子里不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呢!”
“那婚纱照呢?为什么也不拍?”她低头,小声地说:“cindy,我没事,你别因为我……”
“宝贝,你想太多了!虽说现在还未现肚,可我每天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肉。你想想看,哪个女人想要拍胖胖的婚纱照啊?还有,我们也在计划着换一套大一点儿的房子。”幸婷一脸苦恼。
如今,看到celine的状态似乎越来越好,cindy心中的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离婚时,霍晋潍不仅把两人的爱巢与座驾给了钟施琳,在金钱方面也是慷慨又大方。
尽管如此,她仍旧租住在离铺头只有几百米远的小公寓里。毕竟那套婚房承载着太多二人之间的美好回忆,不管是他还是她,短时间内,大抵都没有勇气独自一人住进去吧!
相对的,车子也具备着同等的魔力。因此,大多数时候,她都选择地铁或巴士出行。
从拥堵的人流中挤出来后,顿感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抬手瞟了眼腕表,确定时间尚早,她决定先回一趟铺头。
彼时,包里的手机响起欢快的铃声,驻足停留,看到屏幕上还未来得及修改的联系人备注名,钟施琳立马一个头两个大。
“该来的总会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破罐子破摔嘛!”
她碎碎念地给自个儿打着鸡血,在铃声第二次响起时,硬着头皮滑下了接听键。
“celine,快点来一趟医院,公公怕是不行了!”还未来得及开口,吴苏英的声音就飘进了耳朵。
“哦……好,好,我马上到。”
刚走到铺头门口的钟施琳立马折返,穿过马路,钻进了停在路旁的出租车。
到达养和医院时,吴宏达的病床前已经围满了人。
“公公~”celine轻声呼喊。
老爷子有些吃力地抬起眼皮,干枯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蹲在床边的吴家懿识趣地站起身让了位。
她来到他的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公公”,可外公已经没有办法张嘴应她一声!他怔怔地望着她,又瞥了眼一旁的霍晋潍,眼里似乎还有泪……
老人家走得安详又平和,没再承受更多的痛苦,所有亲人也都陪伴在其左右。丧礼亦办得体面又温馨!
“多谢你来见公公最后一面。”
“应该的!”
每年生日雷打不动催生的老爷子,今年竟破天荒地只字不提;不久前还是一家人的两口子,今日竟生分到如此地步,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很抱歉!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和他们坦白。”howard客气地解释着。
“那……需要我帮忙吗?”celine弱弱地问。
“不!不用,我会……我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