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着,从家里拿来两床棉被,再给向松拿了两套自己换洗的衣衫。
向松见此,对苏南极是感恩。
只是瞧着那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好些年的马,如今被人用来拉货物之时,心中泛酸的厉害,却又无能为力。
向松住在了铺子里,好月又顺带安排了他的三餐。
早、中两餐顺带由刘君子带来,晚饭则让他自行解决,以及每个月工钱三百文。
一切就此落定。
待晚间回去时,刘君子忽然与好月问道,“咱们家院子里也有空房,为何不让人一同上咱们院子里住着?仓房那处窗口小,一入冬后又有几分潮湿!”
“舅舅!” 好月实在无奈,“心地善良也不是你这样的,向大叔年过四十孤家寡人一个,家里一院子老弱妇孺,且我娘又是一个人的,贸然去住了咱们家院子,且先不说他为人好歹,便是名誉上,对我娘也是不好的!”
听她这一解析,刘君子这才拍了拍脑袋,朝好月笑的窘迫,“是了,我怎的将这给忘了,办事还是你想的周到!”
好月摇头轻笑,一路上回的轻快。
回到家后,刘君子又将向松之事说了。
大伙儿觉着刘君子与好月心中有底,便也没有什么看法,也觉着有个人帮着店里很好。
*
第二日,好月一大清早的便直接去了唐五爷的院子里。
唐五爷家院子住在北大街,是一个三进的大院子。
她一入院门,便见的院子里正整整齐齐的站了约莫着二十来个身形挺直的汉子。
而最前头,则是双手负立气势凛然唐五爷。
一见着她来,微微朝她扬起了头,语气毫无波澜,“接下来,便是你的事了!”
与她说罢,唐五爷的一双眼环扫众人,鹰眸里满是凌冽,语气掷地有声,“从此刻起,你等便要随这小姑娘任意差遣!若有违抗者,按规矩处置!”
‘按规矩处置’这五字,让众人心中一惊,连带着站姿也更是挺直了些。
好月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上前,直到站至唐五爷身侧时,众人这才彻彻底底的将她打量了清楚。
倒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明眸皓齿的,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真是水灵。
便是如此,他们才觉着惊悚。
就这么一个小姑娘,瞧着还是个奶娃娃,能干啥呀?听她的差遣?这不是胡闹呢么?
好月能看得出这些人眸光里的不屑,唐五爷自然是能。
这些汉子都不是些好屈服的主儿,可好月若是连驯服他们的能力都没有,又让他如何相信她是个有本事的人?
他并不在意好月是否能种植那什么蔬菜,也并不在意种植的蔬菜能否遍布整个扬州城,他只觉着生活平平无奇,这小姑娘有几分趣味,他起了玩心。
成也好,不成也罢,他得瞧瞧她有多大能耐,多大本事。
瞧着这二十来个汉子,好月脸上很是严肃,没有半分玩闹的意味。
“接下来要与大家朝夕相处一段很长的时日,我希望各位好汉都是些能拧得清的,干活时不带马虎之势,若是私下里你们觉着我年岁小,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欢迎大家空闲时间来挑战,不论是文也罢,武也好,只要不在背后下绊子,我都奉陪到底!”
末了,又补充道,“倒不是怕你们背后下绊子,我只是觉着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光明磊落,要敢作敢当,勇于负责任!”